不吐不快

2005年11月11日晚8时，北京2008年奥运会吉祥物正式发布，是一组五个福娃，分别为鱼、熊猫、奥运圣火、藏羚羊和金燕。福娃鱼取名为贝贝；福娃熊猫称作晶晶；福娃奥运圣火叫欢欢；福娃藏羚羊定名为迎迎；福娃金燕则被呼作妮妮，合起来寓意为“北京欢迎你”。以五个福娃的五种颜色明扣奥运五环，暗合中国“五行”说。据说，每个福娃还都代表着一个美好的祝愿，分别为繁荣、欢乐、激情、健康与好运。五福娃的设计师并称：五环、五行只是一种官方说法，他们到底代表中国人的什么感觉，还要看以后两、三年内，国人怎么去赋予他内容，让他们慢慢派生出各自的性格来。

必须承认，当“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五个福娃刚一出炉，大多数人都是跌破了眼睛磕掉了下巴，这一点，就连发布式上请来的嘉宾明星亦不讳言。因为在人们的预测想象中，那应该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一只引颈冲天的玉凤；一头憨态可掬的熊猫；最不济也应该是被老外们誉为机智、聪明、不屈不挠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因为他们毕竟代表了中国的锐气、张力、向上、可爱和厚重。说穿了，古老的团结、友谊、和平、竞争、进步的奥林匹克精神，在今天已被更快、更高、更强的展现国家力量、个人魅力的新精神所取代，冠军多、金牌多才是最实实在在的国家及个人强大强盛的象征。历时十几甚至数十年才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奥运会主办权，更应成为展示一个国家的风貌、锐气、张力、霸气的千载良机，毋庸置疑，奥运吉祥物最应该在体现一个国家的强势和气质上多做功课。是的，五个蹦蹦跳跳的小娃娃，让人们感受到了和平、欢乐、喜庆的气氛，可被赋予的那些抽象的象征意义，在讲究直观、效率的现代地球人面前，又有几人能读得懂？他们又真的能体现出中国文化的精髓吗？

我们来看看历届奥运的冠军大户美、俄等国，美国的奥运吉祥物是搏击长空的雄鹰，俄罗斯的是象征坚韧、坚强、无坚不摧的熊，就连我们的邻居韩国小兄弟也用一只咆哮的猛虎来冲击奥运，而我们呢？96年上海东亚会弄了一只永远飞不高的鸡，最近的中国澳门东亚会的吉祥物又是一只虽然可爱但只配钻洞上树的鼠辈——松鼠。再加上2008年奥运吉祥物之一的福娃藏羚羊，您不觉得我们中国的吉祥物都是吃素食草的软货吗？难道我们中华民族就不能来点野性吃块生肉吗？

2008年奥运的这五个宝贝，据设计师云：福娃“贝贝”帽子的纹饰使用了中国新石器时代所谓鱼纹图案；“晶晶”的帽子纹饰源自宋瓷上的莲花瓣儿造型；“欢欢”的头部纹饰来自敦煌壁画中火焰的纹身样；“迎迎”的头部纹饰则融入了青藏高原和新疆等西部地区的装饰风格；“妮妮”的造型脱于北京传统的沙燕风筝。不用多说了，韩美林老先生的心思我们完全明白了，他无外乎是努力想把我们古老的几千年传统糅合在一起，推到地球人面前，从而让地球人认识中国的博大精深；认识中国文化的历史悠久；认识中国好东东的数不胜数，难道说，国人做任何事，都一定要以五千年的文明作底色，都不能抛开那所谓灿烂实则沉重的历史观吗？别的不说，只是从“鱼”、“熊猫”、“火”、“羊”、“燕”的拟人组合来看，也显得非常牵强，五种颜色勾勒出的娃娃，并不能让人马上联想到“五环”，更不用说“五行”了。五个娃娃，乍一看，只觉得眼花缭乱，听解释，也觉得高深莫测，而且，还要在近两、三年里，继续赋予给他们新的内容、新的象征。唉！中国人在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这一点上，真是永远得心应手。

纵观各国奥运吉祥物，无不体现了简洁和易于辨认的特点，而我们那被赋予了过多的传统抽象元素的五个娃娃，不要说老外，就是国人，若无解说，又有几个人看得懂呢？

反对者如是说：奥运会不需要“阳春白雪”式的高深抽象，而需要更广泛的“下里巴人”式的理解支持，我们同意。说句实话，无论怎么看，这蹦蹦跳跳充满了欢乐、喜庆气氛又被赋予了中华大家庭传统元素的五福娃，都更像是“春晚”的吉祥物。（本文作者系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