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山海关警备区司令吴三桂引清兵入了关,再加上清初诗人吴伟业所作七言长律《圆圆曲》中的一句“恸哭三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流传世间。数百年来,对三桂同志的评论就从未间断过,同情艳羡者虽有之,讥刺咒骂者却甚众,致使吴三桂同志虽然叱咤风云一世,却落得个逝世三百余载尚是入土难安。
同情、艳羡三桂同志的事儿不谈,细数一下谩骂批判他的人们所抖出来的理由,综合起来,不外是说他“仕明叛明,联闯破闯,降清反清”,乃反覆小人也,尤其是为了一个原夜总会伴歌小姐而引清兵入关,生生的葬送了我汉民族明王朝的大好河山,更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汉奸卖国贼。其实,只要用当代人的眼光、看问题之标准,来研究一下明末清初当时的社会、政治、军事环境,用“与时俱进”的思维方式来思考,就会得出一个正确的结论来。
“仕明叛明”,当时的情形其实是三桂同志虽深知自己镇守的关外孤城宁远(今辽宁兴城)乃山海关之最后屏障,但接到崇祯帝的回京勤王圣旨,还是毫不犹豫地立即提关东铁骑回师卫京,就在离京城数十里的地方,万念俱灰的明思宗朱由检已选择了在紫禁城后花园的煤山上吊自尽,也就是说,在此一刻起,技术上讲,明王朝已经覆亡了。中国自古就有“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之说,吴三桂即使当时拍板选择了李自成或者多尔衮,也谈不上卖国,国已亡,何谈卖之。
“联闯破闯”,是的,吴三桂一开始面对同是炎黄子孙的闯王开出的优厚条件,确实有些心动,但随着不懂解放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农民军在京城的烧杀抢掠胡作非为的探报陆续报来;随着孝子三桂之父吴襄在京城被搜家勒索并招毒打的消息传到;随着三桂爱妾陈圆圆亦被农民二哥们的头儿霸占的密报递至。欺父霸妻的奇耻大辱,致使三桂同志急升帐演兵场,将李自成派来的通讯兵割去双耳遣回,令三军将士一律换上白盔白甲,发誓血家仇国恨,试问:作为一个血性男儿,三桂同志错在何方?
所谓的“降清反清”,当时降清的背景是吴三桂坐拥孤关一座,前有给他带来奇耻大辱的李自成御驾亲征的号称二十万的亡命徒般的农民军,后有多尔衮所率的女真精锐八旗子弟兵。现代人尤其讲究“两害相权取其轻”,而从吴三桂写给多尔衮的信中之“借满清之兵,对抗大顺,光复大明后,不唯财帛,将裂地以酬”中可以看出,他本是欲借清兵以伐大顺并复明室,这才开关迎清军入了城。想法无可厚非,因为在唐朝时就有郭子仪成功借回纥之兵平乱的先例,南宋也有与金国定盟南北而治之实,即使是革命先驱孙文,也曾有借日本黑道黑龙帮之财力来筹划推翻满清王朝之举。至于吴三桂引清兵入了关后,早已是对中原志在必得的多尔衮以其凌厉势如破竹之攻势,一举定鼎中原,吴三桂则是回天乏力了。“反清”则完全是康熙大帝的卧榻之侧难容他人酣眠的卸磨杀驴之举所带来的必然结果罢了,吴三桂同志的眼睛是雪亮的,“削藩”使他看透了清廷的用心,那么,困兽犹斗的“反清”也就成了他自保的唯一选择,当然,正值天下大定的康熙盛世,失败也就是他注定的命运了。
其实,相比于风波亭遇难的为国家而“怒发冲冠”的“愚忠人大代表”岳飞,三桂同志的“冲冠一怒”无疑更显男儿本色,这与古之西方的为美女而战的斗士们令时人乃至后世佩服艳羡同理,况且,三桂同志降清,是由各种复杂的内因外因所促成,而决不仅仅是文人骚客们夸大其词创作出来的真的只是为红颜而“冲冠一怒”。
如果以今人之只重结果不重过程的行事风范作为标准来衡量,当初,若没有三桂同志的引清军入关,在明末已经缩水至只有300余万平方公里的中国版图,能在孙中山推翻晚清王朝时,使得中国尚有1000余万平方公里的广裘土地吗?满清入关,康乾盛世,整个清朝,胜过明朝何止几倍,客观事实上,就应归功于吴三桂司令员。只有如此,三桂同志才能真正的入土为安,永睡不醒。(本文作者系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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