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奉献的中日友好使者（下）

中国的领导人真是了不起

日本国际贸易促进会，是日中友好与团体的中坚，日本几百家大企业都是该会的团体会员。贸促会成立了50多年，在国际贸易方面做出了重大贡献，会员费、手续费等收入也是相当可观的。该会的历任会长都是日本外交大臣、自民党德高望重的政治家以及首相和众议院议长。在我的想象中，贸促会一定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办公大楼；可是当笔者来到贸促会时，着实吃了一惊：一间约40平米的大办公室里，有7、8个职员在忙碌着，中田理事长的办公室就在这间大办公室的东北角一间十来平米的小屋里。小屋里非常整洁，只是有些狭窄，四个单人沙发、一张办公桌、一高一矮的书架，这就是赫赫有名的中田庆雄理事长的办公室了。我想，它比中国任何一家公司的科长办公室还要小而简单！从这一点就足以看出中田先生的实干和简朴精神。老八路小野先生告诉我，中田理事长与一般职员一样，每天上下班都是去挤地铁的。真是让人由衷地敬佩。

中田先生的办公室虽然简洁、窄小，但是书柜上的几幅照片，却让人肃然起敬，满室生辉，那就是周总理、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等领导人接见中田庆雄时的珍贵留影。

为了扩展中日两国的经济技术、贸易交流合作，中田先生在“贸促会”工作期间，直至2007年9月，已经去中国360次了，几乎走遍了辽阔的中国大地。在几十年的中日友好架桥工作中，中田先生曾荣幸地受到中国历代领导人周恩来、邓小平、李先念、邓颖超、江泽民、曾庆红、李鹏、朱鎔基、胡锦涛、温家宝等人的亲切接见和感谢。中田先生说：“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事和宝贵财富。”

在征得中田先生的同意后，我将他办公室里珍贵的照片进行了翻拍，因为有玻璃，反光得厉害，怎么调角度也避不开反光。中田先生说：“好办，把照片取出来就好了。”于是，他亲自动手，拔掉小钉子、解开绳子，忙活了一阵子，使我得以顺利拍完。我说：“我给您装好吧！”他忙说：“不用，一会儿我自己来……”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只得一再地道谢。

中田先生与中国领导人的每幅握手照片，背后都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在我的要求下，他讲了起来：

那是70年初，我当时是贸促会驻北京代表，在我们的策划下，日本一个访华团到西安访问。一天，团员们都到旅游景点参观去了，其中有一位青年女子说不舒服，就一个人留在了旅店。结果，出人意料的是，这位女子不知为什么自杀了。当时，在日本很少有人到中国旅游，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情，周总理把陕西省旅游局、公安厅的负责人火速叫到北京，让他们认真调查，妥善处理，批评他们没有做好工作；同时，还把我和从日本赶来的死者家属请到人民大会堂，诚恳地向我们道歉。总理握着我的手说：“是我们没做好工作，如果我们的人多注意、多关心一下那个女孩子，也就不会出这样不幸的事，我们向你和死者家属深深地道歉，实在对不起……”说到这里，中田的眼里含着泪花，提高了声音激动地说：“作为那么大一个国家的总理，有多少国家大事要处理，那真是日理万机，还关心一个普通日本人，还真诚地向我们道歉，在世界上能找到这么好的总理吗？啊呀，太让人感动了……”

笔者指着中田与邓小平握手的照片说：“请您说说与邓小平见面的事情吧。”

中田先生深情地说：“1978年10月，邓小平副总理为签署中日友好和平条约来日本访问，当时的日本首相是福田赳夫，就是刚刚成为日本第91代首相的福田康夫的父亲。邓先生在百忙之中会见了我们贸促会的会长藤山爱一郎。当时我担任翻译，刚开始我们会长说了一些客气话，什么中国很伟大、发展很快等等。邓小平先生则很认真地说：‘你们贸促会是中国的老朋友，老朋友之间不用说客气话，我们中国还很穷，还很落后，应该好好向日本学习啊！’当然，谈话的内容还有很多，但是这几句话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永生不忘。一想起来就让我激动不已，为什么呢？就是因为邓小平先生能讲真话，敢讲实话，让人敬佩！邓小平先生在日本看了好多企业和生产现场。他在10月24日参观日产汽车工厂后说：‘看了你们的工厂，使我知道了什么是现代化。我们欢迎工业先进国、特别是欢迎日本产业界的朋友，帮助中国实现现代化……’参观之后，应日本友人的请求，邓小平在工厂的纪念册上提笔写了：‘向伟大的、勤劳的、勇敢的、智慧的日本人民学习，致敬。’在70年代，作为一位中国的领导人，如此的心怀风范，真让人肃然起敬。”

中田先生继续说：“中国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实行改革开放政策，恐怕也与邓小平先生参观访问日本的现代化企业有关吧。”

中田先生谈起中国领导人，就十分激动，由衷的崇敬之情溢于言表，他说：“我已经见过两次胡锦涛主席了。2006年在人民大会堂接见我们时，胡主席握着我的手说：‘中田先生是中国的老朋友，在经济贸易方面做出了重大贡献，希望今后发挥更大的作用……’胡主席知道我做的事情，真让我感动！”

去年4月，温家宝总理来日本进行“融冰之旅”访问时，中田先生陪同温总理到京都访问，他亲自用流利的中文向温总理介绍了建立岚山周总理诗碑的缘起和经过，并告诉温总理：每年来这里参观诗碑的人有成千上万……

中田先生说：“温总理握着日本国际贸促会京都总局局长吉村孙三郎89岁的女儿吉村启子的手说：‘您和我的母亲同龄，您父亲提议建造的这块诗碑是中日人民共同的诗碑。’吉村启子激动得热泪直流。”

中田先生说：“温总理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在京都农家帮人家栽种西红柿苗时，主人要给总理手套，总理说：‘不用！’栽种西红柿苗之后，还问主人：‘我栽的标准吗？’他在立命馆大学里与学生们一起打棒球、在小学校里与孩子们一起朗诵唐诗‘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在温总理的主导下，中国有史以来第一次免除了农民的农业税，全国农村小学免除了学费，真是太让人敬佩了。过去我们都称周总理是人民的好总理，我看温总理也是人民的好总理。中国有这样的好总理，人民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忙中偷闲笔耕不缀

中田先生不但在贸易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在百忙之中还加班熬夜地勤奋写作，其著作颇丰。

早在复旦大学读书之时，他写的《中国语研究实践》长篇论文就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好评。回到日本在贸促会工作期间，他根据自己在开拓团所受的苦难，撰写了长篇传记文学作品《冰花》、《冻土的青春》、《瑞雪》三部曲，其中《冰花》一书还译成中文，在中国著名的出版社三联书店出版发行。《寄语可爱的日本和中国》一书，在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中田先生的著作都是有感而发的。例如，1982年出版的《冰花》一书，是为了纪念中日邦交正常化十周年而作，内容是讲：在日本投降之后，他们这些只有14～18岁的少年开拓团员，冒着严寒连夜逃跑，在饥寒交迫的收容所里度过的非人生活，后来冒死逃跑，被一家好心的中国农民救护收留的经过。《冰花》的出版，在日本引起了轰动，一连再版了四次。因为，此书真实地反映了少年开拓团员的悲惨遭遇，战争不但给中国和亚洲各国人民带来了灾难，也伤害了普通的日本人民。

1937年11月3日，好战的近卫文磨内阁，发表《满蒙开拓青少年义勇军编程纲要》。1938年1月又颁布了《募集纲要》，开始召集小学和中学毕业生组成青少年义勇军，开赴中国东北。到1945年日本战败，八年间一共派出86530名日本青少年，其中不少人死于战火，或被饥饿、严寒夺去了生命。

《冰花》的出版发行成功，给了中田很大的鼓舞和信心，他又用一年的业余时间写出了《冻土的青春》，并于1983年4月出版。

为了纪念日中邦交正常化二十周年，1992年，中田先生将自己平常在报刊上发表的30多篇论文、记事文章又重新编辑，在复旦大学出版了中文的《寄语可爱的日本和中国》一书。在出版发行纪念会上，中田先生被复旦大学聘为名誉教授。

为了更好地促进日中之间的贸易往来，在中田先生的策划主持下，从中国改革开放以来，贸促会系统地翻译出版了、向日本经济界提供了日文版的中国经济、法律方面的书籍，为日本朋友了解中国的经济贸易往来提供了方便。

为了进一步扩大搞好日中之间的经贸交流、向中国投资，中田先生总是高瞻远瞩、不失时机地撰写相关文章，在中日两国报刊上发表。例如，1990年5月中田先生撰写了《要求加快实施对华日元贷款》的文章，呼吁日本政府“风物长宜放眼量”，要求日本政府应尽快实施由竹下登内阁签署的、总额8100亿日元的第三次对华贷款约定。

为了给中国的国有大企业献策，中田先生多次到中国各地的大企业考察。经过长达6年的调查和深思熟虑，在2001年中日联合研讨会上发表了《中国国有企业改革中的日中合作与交流》的报告。在宏观政策、国有企业改革措施以及新产品的开发和创新等方面，提出了积极建设性的意见，受到中国国务院发改委和经贸委的重视。经过10年左右的艰苦调研工作，日本国际贸促会聘请日本专家和学者诊断了中国100多家国企，举办了13场新产品开发研讨会，几千名中国技术人员参加研讨会。中田先生还亲自翻译并自费出版了《R&D研发手段》的教科书，免费赠送给参加会议的人们。

日本国际贸易促进会最近在中田先生的主持下，还编篡出版了《日中贸易必携》一书，该书信息量大，查阅便利，真是日中贸易、经济、文化交流不可缺少的工具书。同时，他们还定期出版一本双月刊杂志《日本财经》，这本中文杂志主要是介绍日本的大企业动向和新技术信息，都是免费寄赠给中国的企业。身为理事长的中田先生名义上担任该刊的编委，实际上就是主编。从策划内容到审稿、定稿，他都是积极主动地工作。他还常常撰写文章，采访大企业家，在“卷首高层访谈”中担任采访记者。2007年夏中田先生又撰写了《日中两国，两国国民共同将战略互惠推向新阶段》的论文，其中强调今后贸促会的工作重点是：向中国介绍节省能源、保护环境、防止地球温暖化的日本最新技术，为中国的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

中日友好事业 永无休止

中田先生在接受笔者采访时十分健谈，不知不觉已超过了采访的约定时间。因为紧接着有重要客人来访，记者急忙提出最后三个问题。

记者：安倍突然辞职，福田上台组阁对日中友好有什么影响？

中田先生说：“福田康夫被称为稳健派，又当过三年多的官房长官，其父也当过首相，不论谁上台都会重视中日友好的。当然，肯定也会出现一些磨擦，但我坚信会越来越好……”

记者：您对中日两国政府和国民有什么期望？

中田先生沉思了一下说：“这是个很大很广的问题，简单地说，今后两国在经济，特别是环保、节能、知识产权方面要很好地合作，把工作做得更细一些。‘求大同，存小异’，‘德不孤，必有邻’。中日两国是永远的邻居，必须友好才能双赢。现在，在日本来说，热心于日中友好事业的都是去过中国、热爱中国文化的老年人。如何培养下一代或说世世代代献身于友好事业的人，就得必须从两国的儿童抓起，让他们互相交流往来、互相理解、互敬互爱才成……”

记者：您已经77岁了，听说不久要退休，后继者选好了吗？

中田先生笑笑说：“按规定，我早该退休了！你也知道，在小泉任职内，中日之间阴云密布，这个理事长的担子是很重的。大家挽留要我继续干，我们正在培养年轻人，现在已经选好接班人。桥本龙太郎去世后，我又出面邀请了众议院议长河野洋平担任第七届新会长。不久，我将卸去理事长的职务。但是，职务可以退休，可日中友好事业永远不会退休！我是属马的，不是说 ‘老马识途’吗？我在日中友好事业方面，还得奔腾不息，死而后已啊！……”

中国的领导人真是了不起

日本国际贸易促进会，是日中友好与团体的中坚，日本几百家大企业都是该会的团体会员。贸促会成立了50多年，在国际贸易方面做出了重大贡献，会员费、手续费等收入也是相当可观的。该会的历任会长都是日本外交大臣、自民党德高望重的政治家以及首相和众议院议长。在我的想象中，贸促会一定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办公大楼；可是当笔者来到贸促会时，着实吃了一惊：一间约40平米的大办公室里，有7、8个职员在忙碌着，中田理事长的办公室就在这间大办公室的东北角一间十来平米的小屋里。小屋里非常整洁，只是有些狭窄，四个单人沙发、一张办公桌、一高一矮的书架，这就是赫赫有名的中田庆雄理事长的办公室了。我想，它比中国任何一家公司的科长办公室还要小而简单！从这一点就足以看出中田先生的实干和简朴精神。老八路小野先生告诉我，中田理事长与一般职员一样，每天上下班都是去挤地铁的。真是让人由衷地敬佩。

中田先生的办公室虽然简洁、窄小，但是书柜上的几幅照片，却让人肃然起敬，满室生辉，那就是周总理、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等领导人接见中田庆雄时的珍贵留影。

为了扩展中日两国的经济技术、贸易交流合作，中田先生在“贸促会”工作期间，直至2007年9月，已经去中国360次了，几乎走遍了辽阔的中国大地。在几十年的中日友好架桥工作中，中田先生曾荣幸地受到中国历代领导人周恩来、邓小平、李先念、邓颖超、江泽民、曾庆红、李鹏、朱鎔基、胡锦涛、温家宝等人的亲切接见和感谢。中田先生说：“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事和宝贵财富。”

在征得中田先生的同意后，我将他办公室里珍贵的照片进行了翻拍，因为有玻璃，反光得厉害，怎么调角度也避不开反光。中田先生说：“好办，把照片取出来就好了。”于是，他亲自动手，拔掉小钉子、解开绳子，忙活了一阵子，使我得以顺利拍完。我说：“我给您装好吧！”他忙说：“不用，一会儿我自己来……”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只得一再地道谢。

中田先生与中国领导人的每幅握手照片，背后都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在我的要求下，他讲了起来：

那是70年初，我当时是贸促会驻北京代表，在我们的策划下，日本一个访华团到西安访问。一天，团员们都到旅游景点参观去了，其中有一位青年女子说不舒服，就一个人留在了旅店。结果，出人意料的是，这位女子不知为什么自杀了。当时，在日本很少有人到中国旅游，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情，周总理把陕西省旅游局、公安厅的负责人火速叫到北京，让他们认真调查，妥善处理，批评他们没有做好工作；同时，还把我和从日本赶来的死者家属请到人民大会堂，诚恳地向我们道歉。总理握着我的手说：“是我们没做好工作，如果我们的人多注意、多关心一下那个女孩子，也就不会出这样不幸的事，我们向你和死者家属深深地道歉，实在对不起……”说到这里，中田的眼里含着泪花，提高了声音激动地说：“作为那么大一个国家的总理，有多少国家大事要处理，那真是日理万机，还关心一个普通日本人，还真诚地向我们道歉，在世界上能找到这么好的总理吗？啊呀，太让人感动了……”

笔者指着中田与邓小平握手的照片说：“请您说说与邓小平见面的事情吧。”

中田先生深情地说：“1978年10月，邓小平副总理为签署中日友好和平条约来日本访问，当时的日本首相是福田赳夫，就是刚刚成为日本第91代首相的福田康夫的父亲。邓先生在百忙之中会见了我们贸促会的会长藤山爱一郎。当时我担任翻译，刚开始我们会长说了一些客气话，什么中国很伟大、发展很快等等。邓小平先生则很认真地说：‘你们贸促会是中国的老朋友，老朋友之间不用说客气话，我们中国还很穷，还很落后，应该好好向日本学习啊！’当然，谈话的内容还有很多，但是这几句话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永生不忘。一想起来就让我激动不已，为什么呢？就是因为邓小平先生能讲真话，敢讲实话，让人敬佩！邓小平先生在日本看了好多企业和生产现场。他在10月24日参观日产汽车工厂后说：‘看了你们的工厂，使我知道了什么是现代化。我们欢迎工业先进国、特别是欢迎日本产业界的朋友，帮助中国实现现代化……’参观之后，应日本友人的请求，邓小平在工厂的纪念册上提笔写了：‘向伟大的、勤劳的、勇敢的、智慧的日本人民学习，致敬。’在70年代，作为一位中国的领导人，如此的心怀风范，真让人肃然起敬。”

中田先生继续说：“中国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实行改革开放政策，恐怕也与邓小平先生参观访问日本的现代化企业有关吧。”

中田先生谈起中国领导人，就十分激动，由衷的崇敬之情溢于言表，他说：“我已经见过两次胡锦涛主席了。2006年在人民大会堂接见我们时，胡主席握着我的手说：‘中田先生是中国的老朋友，在经济贸易方面做出了重大贡献，希望今后发挥更大的作用……’胡主席知道我做的事情，真让我感动！”

去年4月，温家宝总理来日本进行“融冰之旅”访问时，中田先生陪同温总理到京都访问，他亲自用流利的中文向温总理介绍了建立岚山周总理诗碑的缘起和经过，并告诉温总理：每年来这里参观诗碑的人有成千上万……

中田先生说：“温总理握着日本国际贸促会京都总局局长吉村孙三郎89岁的女儿吉村启子的手说：‘您和我的母亲同龄，您父亲提议建造的这块诗碑是中日人民共同的诗碑。’吉村启子激动得热泪直流。”

中田先生说：“温总理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在京都农家帮人家栽种西红柿苗时，主人要给总理手套，总理说：‘不用！’栽种西红柿苗之后，还问主人：‘我栽的标准吗？’他在立命馆大学里与学生们一起打棒球、在小学校里与孩子们一起朗诵唐诗‘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在温总理的主导下，中国有史以来第一次免除了农民的农业税，全国农村小学免除了学费，真是太让人敬佩了。过去我们都称周总理是人民的好总理，我看温总理也是人民的好总理。中国有这样的好总理，人民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忙中偷闲笔耕不缀

中田先生不但在贸易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在百忙之中还加班熬夜地勤奋写作，其著作颇丰。

早在复旦大学读书之时，他写的《中国语研究实践》长篇论文就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好评。回到日本在贸促会工作期间，他根据自己在开拓团所受的苦难，撰写了长篇传记文学作品《冰花》、《冻土的青春》、《瑞雪》三部曲，其中《冰花》一书还译成中文，在中国著名的出版社三联书店出版发行。《寄语可爱的日本和中国》一书，在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中田先生的著作都是有感而发的。例如，1982年出版的《冰花》一书，是为了纪念中日邦交正常化十周年而作，内容是讲：在日本投降之后，他们这些只有14～18岁的少年开拓团员，冒着严寒连夜逃跑，在饥寒交迫的收容所里度过的非人生活，后来冒死逃跑，被一家好心的中国农民救护收留的经过。《冰花》的出版，在日本引起了轰动，一连再版了四次。因为，此书真实地反映了少年开拓团员的悲惨遭遇，战争不但给中国和亚洲各国人民带来了灾难，也伤害了普通的日本人民。

1937年11月3日，好战的近卫文磨内阁，发表《满蒙开拓青少年义勇军编程纲要》。1938年1月又颁布了《募集纲要》，开始召集小学和中学毕业生组成青少年义勇军，开赴中国东北。到1945年日本战败，八年间一共派出86530名日本青少年，其中不少人死于战火，或被饥饿、严寒夺去了生命。

《冰花》的出版发行成功，给了中田很大的鼓舞和信心，他又用一年的业余时间写出了《冻土的青春》，并于1983年4月出版。

为了纪念日中邦交正常化二十周年，1992年，中田先生将自己平常在报刊上发表的30多篇论文、记事文章又重新编辑，在复旦大学出版了中文的《寄语可爱的日本和中国》一书。在出版发行纪念会上，中田先生被复旦大学聘为名誉教授。

为了更好地促进日中之间的贸易往来，在中田先生的策划主持下，从中国改革开放以来，贸促会系统地翻译出版了、向日本经济界提供了日文版的中国经济、法律方面的书籍，为日本朋友了解中国的经济贸易往来提供了方便。

为了进一步扩大搞好日中之间的经贸交流、向中国投资，中田先生总是高瞻远瞩、不失时机地撰写相关文章，在中日两国报刊上发表。例如，1990年5月中田先生撰写了《要求加快实施对华日元贷款》的文章，呼吁日本政府“风物长宜放眼量”，要求日本政府应尽快实施由竹下登内阁签署的、总额8100亿日元的第三次对华贷款约定。

为了给中国的国有大企业献策，中田先生多次到中国各地的大企业考察。经过长达6年的调查和深思熟虑，在2001年中日联合研讨会上发表了《中国国有企业改革中的日中合作与交流》的报告。在宏观政策、国有企业改革措施以及新产品的开发和创新等方面，提出了积极建设性的意见，受到中国国务院发改委和经贸委的重视。经过10年左右的艰苦调研工作，日本国际贸促会聘请日本专家和学者诊断了中国100多家国企，举办了13场新产品开发研讨会，几千名中国技术人员参加研讨会。中田先生还亲自翻译并自费出版了《R&D研发手段》的教科书，免费赠送给参加会议的人们。

日本国际贸易促进会最近在中田先生的主持下，还编篡出版了《日中贸易必携》一书，该书信息量大，查阅便利，真是日中贸易、经济、文化交流不可缺少的工具书。同时，他们还定期出版一本双月刊杂志《日本财经》，这本中文杂志主要是介绍日本的大企业动向和新技术信息，都是免费寄赠给中国的企业。身为理事长的中田先生名义上担任该刊的编委，实际上就是主编。从策划内容到审稿、定稿，他都是积极主动地工作。他还常常撰写文章，采访大企业家，在“卷首高层访谈”中担任采访记者。2007年夏中田先生又撰写了《日中两国，两国国民共同将战略互惠推向新阶段》的论文，其中强调今后贸促会的工作重点是：向中国介绍节省能源、保护环境、防止地球温暖化的日本最新技术，为中国的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

中日友好事业 永无休止

中田先生在接受笔者采访时十分健谈，不知不觉已超过了采访的约定时间。因为紧接着有重要客人来访，记者急忙提出最后三个问题。

记者：安倍突然辞职，福田上台组阁对日中友好有什么影响？

中田先生说：“福田康夫被称为稳健派，又当过三年多的官房长官，其父也当过首相，不论谁上台都会重视中日友好的。当然，肯定也会出现一些磨擦，但我坚信会越来越好……”

记者：您对中日两国政府和国民有什么期望？

中田先生沉思了一下说：“这是个很大很广的问题，简单地说，今后两国在经济，特别是环保、节能、知识产权方面要很好地合作，把工作做得更细一些。‘求大同，存小异’，‘德不孤，必有邻’。中日两国是永远的邻居，必须友好才能双赢。现在，在日本来说，热心于日中友好事业的都是去过中国、热爱中国文化的老年人。如何培养下一代或说世世代代献身于友好事业的人，就得必须从两国的儿童抓起，让他们互相交流往来、互相理解、互敬互爱才成……”

记者：您已经77岁了，听说不久要退休，后继者选好了吗？

中田先生笑笑说：“按规定，我早该退休了！你也知道，在小泉任职内，中日之间阴云密布，这个理事长的担子是很重的。大家挽留要我继续干，我们正在培养年轻人，现在已经选好接班人。桥本龙太郎去世后，我又出面邀请了众议院议长河野洋平担任第七届新会长。不久，我将卸去理事长的职务。但是，职务可以退休，可日中友好事业永远不会退休！我是属马的，不是说 ‘老马识途’吗？我在日中友好事业方面，还得奔腾不息，死而后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