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龄化状况日趋严峻的现实,让传统的“养儿防老”的观点,渐渐被新型的“抱团养老”的理念所取代。所谓“抱团养老”,起源于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丹麦,是指一群老年人在平等自愿的前提下互相照顾、彼此慰藉、共享资源的生活方式。近几年,这种养老方式在中国和日本等许多地方悄然地流行起来。
北京晚报曾在2021年9月7日发表了一篇《抱团养老为啥抱不紧》的报道,澎湃新闻也在2022年11月9日追踪报道了5年前12位老人别墅养老的后续,从这些媒体视角中不难看出,在中国“抱团养老”的温暖停留在梦想里,而问题却暴露在现实中。2017年,79岁的退休教师朱荣林和老伴王桂芬,在老家建起了500平的大别墅,广邀60-80岁、生活能自理的老人,抱团养老。房租1200-1500元,伙食费、水电费另算。但仅仅过去5年,就因为家务分工不明确、费用承担不透明、生活作息不一致等各种原因,闹得心生芥蒂,甚至有一位老人浴室滑倒也让朱荣林夫妇赔偿照顾,说好了抱团养老,一起轻松享受生活,最后组织者却成了一群老人的“佣人”。
除了抱团难,养老的医疗条件也是大问题。北京晚报调查认为,农村或者郊区的确不适合城里人养老,医疗配套还是跟不上,如果有慢性疾病或者突发情况,场面会变得很棘手。“同时,抱团养老也需要老人身体健康,有基本自理能力。但随着老人年龄不断增长,越来越多的人不得不退出这种模式。”
民政部养老服务业专家委员会委员乌丹星表示:“抱团养老要想成为一种可持续的模式,约束力不可或缺。即使在国外,自发性的抱团养老也是在政府框架下开展的。而中国民间开展的各种自发抱团养老都没什么约束力,高兴就在一起过,不高兴就散伙,随意性比较大。”
这些问题,在日本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日本的模式更具有借鉴意义。产经新闻在2025年4月6日发表一篇文章,专题介绍了日式抱团养老的经验。
日本老人的抱团养老是在一处“共享住宅”里实现的,比如位于千叶县东部的山武市,面朝九十九里海岸的市中心附近的一处安静住宅区,有一栋两层楼的公寓楼,这是一个被称为“结伴之家”的老年人共享住宅。12间客房中有8个房间已经入住,这些房间均配有浴室、卫生间和厨房,提供单人间和双人间两种房型,并设有一个名为“对话室”的大型共享空间。整个设施无障碍,楼梯配有升降机,方便行动不便的人士使用。每个厨房都配备了电磁炉,降低了火灾风险。月租金为6.5万至10万日元,与市场行情相符。
正如乌丹星委员所提倡的,社会保障形成的约束力是抱团养老的后盾。日本政府计划在今年10月修订《住宅安全网络法》,设立新的“居住支援型住宅”的认证制度,为老年人轻松找到住房提供政策上的支持。
此外,日本政府还计划在全国范围内推广面向老年人的小规模共享房屋,并利用“地方振兴补助金”对相关设施的运营进行完善和支援。此举旨在为人口稀少地区创造可以安心养老的环境。这项举措的背后是真金白银的支持。根据日经新闻网在今年7月3日的报道,日本政府在2025年度的预算中已经计提了2000亿日元的地方振兴补助金,加上2024年度补充预算,共计安排了3000亿日元的资金。这笔巨资将由日本的社会福利法人、医疗法人及地区NPO法人负责运营共享房屋,居住者为单身老人、老年夫妇及中老年单身人士等。
对于居住者来说,经济负担是最现实的考虑。共享房屋的租金将以养老金能够承担的水平为标准。日本2024年度的基础养老金的满额支付额为每月6万8000日元,通过控制租金,也减轻了子女的负担。
经过对比不难发现,无论是“抱团养老”还是“共享房屋”,如果仅仅以个人的感性而聚集,最后难免“谈钱伤感情”;但如果以政策支持而缔结,却可以省钱又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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