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中国百年名校武汉大学又迎来了“樱花节”,1000多株樱花竞相绽放,赏樱人流逾百万。但就是这么一件平凡的文化活动,却在中国国内激起了“是耻不是花”与“是花不是耻”的“口水战”,以至于3月31日的英国《泰晤士报》也对此事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称“这些樱花卷入了中日民族主义的对立纷争之中”。
国内“愤青”们的“旗帜”非常鲜明,樱花虽美,但国耻勿忘。1939年前后,为了缓解日本伤兵的思乡之情,同时怀着炫耀武功和长期占领之意,侵华日军从本国引来樱花树苗在武大校园栽植,由此,“愤青”们表示,这些樱花夹杂着战争的痛苦记忆和耻辱。
面对“愤青”们的“义正词言”及国内弥漫的强烈厌日情绪,主张“是花不是耻”的网民们,反击的视角颇令人玩味。一曰我泱泱中华本乃樱花原产地,这美丽之樱花,怎能让日本这一小小岛国独美?这既为樱花的“不良出身”正了名,也弘扬了中华源远流长的历史文化,也能让广大“愤青”得到一种心灵的慰籍。但这不禁让人联想到清末的“中体西用”论。面对洋人精致的洋枪洋炮,我们的先辈在引进之时,仍忘不了说一句: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老祖宗早就想到过的啊。二曰武汉大学樱花是战利品,是中国人民浴血奋斗的见证人,是爱国主义的绝佳基地。所以,游人如织之时,爱国青年仍不忘要散发几张“勿忘国耻”的传单。这种观点,亦可归结为是一种心灵的“自我安慰”。三曰“罪恶”之花已死,“友好”之花盛开。说的是樱花树的生命周期只有二、三十年,当年侵华日军种下的第一批日本樱花,50年代更新时已基本死绝。现在我们看到的樱花,已经不是当年侵略战争的残留物,而是周恩来总理和日本首相田中角荣推动中日友好的历史见证,是中日友好人士共同培育的“友谊”之花。于是乎,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皆大欢喜的结局也。
美丽的樱花,每年在属于自己的短暂季节默默展示风采。“花本无辜”,它如何承受得了这政治狂风之重!花只是花,花营造的境界,本与政治的世界毫无瓜葛,国内“愤青”们“贴标签”、“戴帽子”的做法,只能让人想到鲁迅先生的一段名言——“一看到白胳膊,就想到全裸体,一想到全裸体,就会想到生殖器,一想到生殖器,就想到性交,一想到性交,就想到杂交,中国人的想像力唯在这一层上能够飞速跃进!”与此同时,那些主张“是花不是耻”的网民们,其“怜花”的真诚固然可敬,但其思维的模式,却仍与“愤青”们处在同一个层面上,仍在现实政治的利弊得失之下寻找自己的立脚点,依旧没有摆脱那种政治优先的传统思维模式。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樱花只不过是一种植物,正因为它美丽,我们才去喜欢它;正因为它美丽,它才成为全人类的财富。欣赏樱花,难道就需要那么多理由吗?有人问古希腊哲人亚里士多德“人为什么渴望美”,亚里士多德曰:“只要他不是瞎子,人就不会问这个问题。”痛哉斯言!
人犯的错是人的错,樱花是没有“原罪”的,请还给樱花单纯的美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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