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前,1949年,我的父母出生在成都平原的一个小县。那一年,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宣告了新中国的成立。中华民族终于摆脱了百年的耻辱,抖擞精神,开拓全新的道路。新中国满目疮痍,百废待兴,一切在摸索和曲折中前进。父母的命运注定和国家的命运捆绑在一起。必须承认,父母自从出生起,便不用再担心封建的压迫,军阀的混战和列强的欺凌。但是也必须承认,父母的童年,少年甚至青年都经常吃不饱饭。他们小时候常年没有鞋穿,十多岁便辍学回家,拿起锄头镰刀,下田劳动,劳动的每一天都朴实地盼望能够吃饱饭。他们和全中国的农民一起,大跃进,公社化,三年自然灾害,十年动乱。到青年为止,父母的经历应该主要是苦难。
直到那一年,“有一个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划了一个圈”。那是三十年前,1979年。那一年,苦难的父母巧合地和全民族一起,充满希望。因为他们的儿子——我的出生。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分田到户之后,我开始记忆。必须承认,从出生开始,我不用担心吃不饱饭。但是也必须承认,我的童年,经常很想吃肉,吃零食。我小学时仍然穿过带补丁的衣服,羡慕过同学文具盒里七色,十二色的水彩笔,还梦想过有一个变形金刚的玩具。我觉得跟城里的同学相比,我的童年还是很苦。但父母不再觉得一味地苦了,因为他们发现努力能够换来回报,能够让生活变得更好。这种感觉就是甜。于是父母充满希望,更加辛苦地劳作,养育我,希望我读书成才。我的命运也注定和国家的命运捆绑在一起。社会稳定,经济发展,一切都奔跑在希望的田野上。
小学,初中,高中,我一直怀有的最大希望,就是通过求学改变命运,不再重复父母辛苦的农业劳动,同时也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求学的过程也很辛苦,记得小学初中的时候,家乡的农村还经常停电。停电的晚上,我就在煤油灯下写作业。煤油灯灯光不强,我就用镜子和破玻璃板挡在灯的后面,把光反射到桌面的书本上。光是增强了一点,但是由于灯芯的构造,导致火焰一直微微跳动,于是产生的光也明暗变化。我初中的晚自习就经常在这样光线中进行。虽然学习很辛苦,但庆幸能经常听到十里八里外某某读书成才的消息,鼓舞人心,我的希望也不断被加固。
到高中的时候,家乡的变化已经日新月异了。作为县城郊区的农民,我们看到土地上建了高楼,铺了公路。路灯竟然照到了我家的院子。于是我的求学之路也越来越光亮。上大学,读硕士,毕业后,我留校任教。得到消息的父母在电话那头高兴地哽咽,我知道这是巨大的希望实现之后的幸福。
到前几年,家乡农村进入了城镇化发展阶段,父母也加入了城镇社会保险体系和医疗保险体系。这意味着在交了一定的费用之后,母亲从55岁开始,父亲从60岁开始,每个月可以分别从政府领到几百块钱的“工资”,同时看病、吃药也能报销一部分。而我,又给了父母另一个希望:公费赴日本留学,攻读博士学位。
今年,2009年。我三十岁,父母也和新中国一起迎来了六十岁生日。从过去的三十年,上溯到过去的六十年,我们一家三口两代人见证了国家的艰难曲折和欣欣向荣。如今,头发花白的父母还时常提到他们年轻时吃的苦。这里面有深刻的记忆,更有由衷的希望。我相信,我们都希望社会稳定,国家富强。
个人的命运总是和国家的命运结合在一起。国家好,个人就容易好;所有人都好,国家就会更好!
2009年,为什么纪念?为了六十年和三十年希望的纪念。(此文系全日本中国留学人员友好联谊会与《日本新华侨报》社“中国心·赤子情”国庆60周年征文选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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