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中国现代艺术家蔡国强,因其壮美的火药艺术计划而广为人知……蔡国强氏以其独特的中国宇宙观及哲学根底,探求人类普遍的共通问题,作为一名以不同于西方的亚洲视点发言的现代艺术家,举世瞩目。 —— 第7届广岛奖获奖理由
北京巨大的“鸟巢”即将孵出什么奇迹?当时光逼近奥运会时,我的目光寻找着那熟悉的身影——蔡国强:北京奥运开闭幕式视觉特效艺术总设计师 。他在鼓捣什么新花样呢?莫非会用火药“炸”出北京奥运开幕式?
无可奉告——他只是笑着回答我:连红虹(他妻子)都不知道呢。那憨憨的笑容里浮着一丝狡诘:呵呵,就算我说了,那任性的火药也不会说的。因为它自己也说不准明天会爆成什么样。
蔡国强是近几年在国际艺坛上最受瞩目的中国人之一,他的艺术创作对西方艺术界产生了巨大冲击力,西方媒体称之为“蔡国强旋风”。他在1999年荣获威尼斯双年展的金狮奖,成为中国文化界在国际上第一位获得这一奖项的艺术家,该奖也是中国艺术在国际大展中获得的最高奖项。近年来,他成功地将火药用在艺术创作上,更是让人刮目相看,为中国艺术创作走向世界闯出了一条独特的道路。
笔者有幸参与蔡国强的“爆炸”活动,且让我们从“乱爆”中追寻他从中国泉州走向日本东京飞越美国纽约的艺术人生吧——
时 光
一张别致的请柬:火药炸出的若干洞眼,焦黄似土又淡黄如花,悠然映衬着“时光——蔡国强和资生堂2007·6·23-8·12”的字迹。
蔡国强从筹划北京奥运的百忙中,偷空返回日本作这次“时光展”。
东京。六本木。蔡国强通宵达旦。
火药画之强悍与资生堂化妆品形象之柔美是对立的,但二者之间有没有接点呢?哦,接点就在于:对美的意识对创造力的不断追求。
一幅幅草图描画出来了。蔡国强眉头舒展,但随而眉尖跃动:从草图到作品还有一个成长过程呢。这过程往往超出构想,给你带来惊奇。有人说蔡国强艺术就是“乱搞”,没错,他喜欢的就是火药画的这种不定规,这种自由自在的陌生化效果。
翌日。横浜。靠海的一个大仓库里。火药炸响了,烟雾缭绕之中,题为“春、夏、秋、冬”的四幅火药画诞生了……
冬 爱情故事
这一天,笔者抵达绘画现场的时候,大仓库的水泥地板上已经铺好四大幅日本特质的麻宣纸。蔡国强正在配火药,就像下中药似的,这一种下一点,那一种下一点。
他举起黑色的食指,比了个大夫的动作:你看我下中药,但效果好不好,要喝完了才知道。火药制作基本是一次性的,不像画油画,不好了可以再改。说着,他划了根火柴试火药,说是很久没用日本火药了,怕手生。
说来也是,蔡国强离开日本转眼就十来年了。日本是蔡国强现代艺术的“充电区”和成名地。1995年他获得日本文化艺术奖之后,就作为日本与美国交流的艺术家前往纽约,而后在西方炸来炸去,不亦乐乎。1999年获第48届威尼斯双年展国际金狮奖,2001年获美国欧柏特艺术奖,2005年获国际艺术评论家协会最佳装置作品及个展奖,并连续多年被英国权威艺术杂志《Art Review》评为世界艺术界最有影响力的百位人物之一。
蔡国强成了世界名人了!不过在我这个老朋友眼里,他可没变。依然才气加正气,纯朴透幽默。此刻他瘦劲的骨骼撑起宽松的工作服,依然是一副“中国气派”。“不错,你就是加入美国籍,你还是中国文化的人。”他朗朗大笑。
蔡国强,1957年生于中国福建泉州,1981年至1985年就读于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1986年底赴日本留学,就读于国立筑波大学综合艺术研究室,1995年移居纽约至今。
此刻眼见着他头发白了,而且稀薄起来——岁月毕竟留下了无情的痕迹。
夫人吴红虹说,他这人就是这样,“一生悬命”,一天要画完四季。而且从小幅的“冬”画起,“冬”的画面比“秋”要小一半,而他却把最大幅的“秋”留在后面制作,留在我们都跑不动的最后。
“你呀,这你就不懂了,从冬画起,如果弄糟了,还有紧跟的春天呢!”蔡国强的话里带有浓浓的闽南音,更带有淡淡的哲理。他说红虹“不懂”时,眼神中分明透着怜爱。
红虹睨了他一眼,笑着说,他说冬天代表我们刚到日本时的心情,我们是在1986年冬来日本的。那时真冷呀!那时日本真富可我们真穷,可就是不去打工赚钱,而要坚持搞艺术,开始嘛只好挨饿了。记得梵高吗?大凡画家都得挨饿,饿得老想画纸要能变成饼就好了,还有,饿的时候最讨厌乌鸦叫,偏偏东京乌鸦多!乌鸦狂叫冬天的寂寞……
噢,我看到用纸板剪出来的一群乌鸦,被蔡国强任意摆在麻宣纸上,而后撒上火药压上砖块。
“点燃时砖头能产生压力,有利于引爆。”蔡国强说着,扣动打火机,点燃导火索!只听到“咝咝咝”火星蹿动的声音,“噼里啪啦”火药欢炸。
身着一身红的红虹,像一颗火苗在蔡国强的指挥下蹦来蹦去。一声声闽南语“阿哥”的呼喊,依然是情意绵绵……
想当年,她跟他学画,经常敲响后窗:咚咚——阿哥,咚咚——是我,咚咚咚——我爱你……
而后一声阿哥万里行,她跟着他“硬坐”去大西北。为了节省开支,一天啃一块新疆“馕”——一种硬如石板的大饼,得靠在椅角使劲砸成碎块后,就着开水慢慢嚼。
“阿哥”,她顽皮地冲着他乐:“这回我们会长出新模样吧。你不是说‘营养’不同会长成不同的艺术风格吗?”
“怎么样?苦怕了吧?”他不由得心疼起这位美丽纯情的泉州姑娘。而她睨了他一眼,只顾有滋有味地啃大饼。大西北之行,他们共画了50多幅油画,拍摄了大量胶卷资料。
三个月后,回到泉州小小的画室,他头一回牵过她的手,抚摸着她沾满油彩的纤纤十指,喃喃低语:“画画太难,我们谈点比艺术容易的事吧。”其实,这事并不容易,由于父母不幸的婚姻,使他在客客气气的冰冷中,格外渴望爱情的温暖。
他感觉她温柔的手微微一抽。静默。
“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想一想,三天后回答。”他把艺术的简化原则用到这里来了。
她突然哭了起来。阳光在海风里哭着跑走了。可第二天一早她就跑回来了,她怕他等急了伤身子。可不?男人必须受到女人的呵气,才能成为完整的世界;艺术必须受到爱情的呵气,才能成为世界的艺术。
可不?有时候,她是一团火,在阿哥的画里燃烧;有时候,她又成了灭火人,恰如此时此刻,她两手拿着白布团,脱下鞋跑到画上扑火星,可以说是“奋不顾身”呢。
轰,砰砰……一场火烹乌鸦的盛典。火药给我们带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冬宴。冬天从此不再寒冷。冬天竟然如此美丽。
冬的效果炸出来了。作品不单是写实的,更是抽象的。冬天是冷酷的。但只要有火,便是一个积蓄力量的季节。
冬天之后是春天。蓦然,我明白了蔡国强从“冬”入手的用意。
狂响之后是沉默。我看到蔡国强又陷入了沉思。他两手捻着火药的黑粉,似乎想从中寻出什么……
春 故乡的原风景
春天换了一种画法。用厚纸剪出来的牡丹和鱼儿上面不再压厚纸版了,蔡国强让大家往上面铺大张的透明纸。我心里直纳闷,俗话说,纸包不住火,蔡国强又来什么“别有用心”?
“这回不用太多人扑火,红虹上,你们配合。”他开始“发号施令”,手里点燃一炷香……
香火袅袅,思绪遥遥……仿佛看到当年奶奶帮他点香火放鞭炮……
泉州。古城。小巷。热闹的春节。和许多小男孩一样,蔡国强从小就喜欢放鞭炮,他抢着点火,但从来不去吓唬妹妹或作弄女孩,只是跟着活蹦乱跳的焰火胡思乱想。
闻名于世的郑和不就是从这座古城出发的吗?没有胡思乱想他敢下西洋?
那年头,很少有人会去关注这么一个长得并不出众的小男孩,更不会有时间去搭理他的胡思乱想,但是老奶奶看到了,她爱自己的孙子,她知道炸出漫天花的爆竹,恰是男孩要表达出来的梦想,于是,她帮着点香火递鞭炮。后来,她总是得意地对街坊邻里说,我们家的阿强会用鞭炮画画呢!这不,一画就画出了名,老奶奶笑得比鞭炮还欢。
蔡国强:大约从1984年开始,我使用小孩子玩的焰火来进行创作,喷油画布,经常把油画布喷得一个洞一个洞的,但是没有形状。后来把火药铺开放在画布上,便燃烧成不同形状的了。开始并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的形状,而速度控制不好也会把画布烧掉。后来发现,速度越快画布越不容易被烧掉。我开始边做作品边试验,慢慢就懂了。 但是懂了又没有意思了,因为材料的魅力和美就在其不可控制性和偶然性。
老奶奶并不懂这些高深的艺术道理,但她爱美,今年九十多岁了,依然把头发梳得光亮光亮的,然后在后头扎个圆圆的发髻,再选一朵心爱的小花斜斜地插上。她迎着各地蜂拥而来的记者张着没牙的嘴乐,对着电视镜头笑得像一朵花:我说嘛,我们家的阿强用鞭炮画画,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台湾人也说,和我们同样讲闽南语、拜妈祖的蔡国强,做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大概源于两岸军事交锋的童年背景吧,阿强竟能想到把金门碉堡改造成情人旅馆。后来索性把碉堡变成当代美术馆,并邀请两岸杰出艺术家参与创作:“金门碉堡艺术展——十八个个展”。
就是和别人不一样,阿强居然雄心勃勃地用火药把“万里长城”延长了一万米。他想“建立人类和宇宙之间的对话”呢。
他的《什么都是美术馆》系列,试图颠覆美术馆的实体与概念;《威尼斯收租院》,引起争议;《马可波罗遗忘的东西》、《草船借箭》、《你的风水没问题吗?》等激起文化撞击……就这样,他在回忆、想象和火药之间的多重冲撞,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爆破”奇迹,扩大也深化了文化原有的涵义。他是一个擅以中国传统文化为火引、异国文化为导火线,而延烧出无数文化对话新场域的艺术家。
日本人认为“原风景”会影响人的一生。 蔡国强的“原风景”就是故乡古城放鞭炮的幼儿时光吧。他常对媒体说,我从来不回避我的中国情结,说自己许多创作构想是来自故乡福建背景,比如放鞭炮的习俗。但为什么西方人比较容易接受我的东西呢?因为火药画创作从本质上是“反”,按照达达文化的传统,反文化就是建立新文化,破坏美的秩序和制造它的偶然性,火药画本身及出人意料之外的行为,都具有反文化的特点。
这一来岂不成了“中为西用”吗?我故意“将一军”。
——不,不,它是绝对东方的形式,比如说以毒攻毒,物极必反,好比香烟灰掉在纸上,烧了一个窟窿,但如果用火药把它炸下去有时会更美。
他说起来滔滔不绝,就像是个哲学家:中国的中药也是一样,比如你全身火气,那就让你更上火,把火发出来就好了,这样的理解也是一种东方的“使用”。日本是彻头彻尾想建立一个东方自己的美学秩序、树立东方这面旗帜的国家,他们有些人长期把我当成东方英雄主义模式的牌来打,但想不到西方也有人把我当成英雄主义模式的牌来打。这里面就出现误区了,到一定程度,就超越了,或者两边都有,从东方哲学最根本的原理地方到西方哲学最原理的地方、最源泉的地方。其实上有类似性,就像金木水火土,到古希腊哲学的金木土水,其实有许多共同点,但后来随着以后各自的发展,东方人更强调综合的思维方式,西方人更强调科学论证和分析手段,这导致西方科学技术水平的进步和提高,导致东方那种各方面讲平衡、讲中庸的发展……
说着,他点燃了“春”的导火线。嘣—嚓—吱—这回只是憋着劲闷着响。火光中浓烟似团团白云绽放并升起。壮丽的瞬间。而瞬间之后是什么呢?揭开被熏黄的透明纸张就像皆开神秘的面纱,春之祭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朦胧美展现在我们面前。如诗如夜如摇篮曲。
果然,春天是充满柔情的季节。艺术和万物一样,就从这柔情(中庸)得以生长。
蔡国强笑得像春天一样灿烂:炸“冬”的时候,我发现日本火药太温和,于是就想着利用它的温和来创作春天,没想到这效果太美妙了!
夏 炸得很愉快
进入“夏”的创作,现场立刻热闹起来了。帮忙的人们用日语喊着“蜻蜓”,就像唱着那首日本著名的歌谣《红蜻蜓》似的,将一只只纸板蜻蜓递给蔡国强。紧跟着蜻蜓的款款翔落,一串垂藤至上而下。垂藤是用剥开的导火线里的细细的黑芯来勾画的。还有一只笨笨的大纸龟。
前来现场采访的记者问:“听说中国有龟兔赛跑的故事?”
蔡国强点点头:“兔子睡大觉的时候龟拼命跑,结果赢了。日本像龟,而我们文明古国则像是那只兔子呐。”
记者摇摇头:“可现在日本成了兔子了。”
蔡国强笑笑:“龟、兔是会变化的,这是时间的辩证法。我们要是有兔的才能又有龟的精神,该有多好。”
记者点头:“嗯,日本人还是喜欢龟的。”
此刻,龟就在“夏”的角落里爬着。看来如果没有它,这生机勃勃的画面就缺了点分量。
蔡国强说他喜欢使用文化现成物,比如使用草船借箭、龙等文化符号,这会使他做得更轻松些……他说:“我的作品第一比较幽默,这是我的天性;第二东西有线条感,比如《龙来了》就体现了这种线条感,有流动性。又如《草船借箭》,它表现了借力的力量,在美学上体现为一种矛盾体。从视觉上去看,那船满身都是箭,却很轻松地在飞,那种很矛盾的力量是一种视觉语言的力量。我不属于很痛苦的人,事情我做得很愉快……”
说话间,他抹了不少火药,预计浓墨重彩的“夏”将轰轰烈烈。我赶紧捆了两块布团,准备投入“灭火大战”。
“夏”的火星果然很活跃,“嘭嘭——嘭嘭——”我们使劲按着火星。
“嘭嘭——嘭嘭——”叫我蓦然想起二十年前的某个夏夜——
清清月色下的仙字潭。那里有闽地先人在新石器时代创作的岩画。淌过山沟沟冰凉的河水,蔡国强将耳朵贴近岩画,喃喃自语:“那最后一凿的声音停在哪里呢?”原始的风凉凉地吹拂着我们,月色朦胧中,壁上的古人仿佛都在起舞,性感,粗犷,热烈。赤裸裸的他和她创造了永恒的艺术。他突然兴奋地脱下白衬衣,按在石刻上,嘭嘭地拓了起来。汗迹、墨迹、夜色渗着原始的笔迹。我闹不清是仙字还是仙画,只看见那些变形的古代舞者纷纷走进蔡国强的火药画,带着原始的质朴与神奇。
“嘭嘭——嘭嘭——”夏天是热烈的。这是一个充满了远古的创造激情的季节。
蔡国强说:“西方艺术家常常碰到的困难是做到一定程度就没办法再做下去,就在于他们当初挖的窟窿太精彩了(他们自己挖的那个坟墓太精彩了)。也就是说自己做得太完整了,别人无法取代它,他自己也没办法取代自己过去的东西,所以就困难了。流动装置是我的一个追求。就流动装置的观点来看,草船借箭就要流动,你就不能事先在船上先插好箭,而必须让观众拿些箭去射,才会像流动的。”
秋 火药并非尾声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蔡国强往一幅最大的日制宣纸上摆剪纸:菊花、螃蟹、归燕、夕阳……蔡国强的秋天是烂漫的,即便是秋叶落地,也飘逸着诗情。这回蔡国强找来真的树叶,让我们把摘好的叶片交给他,他再往白纸上撒。看似随意却有意,看他的神情就像在做一场盛大的宗教仪式。我趁他微闭眼睛的时候,也悄悄地撒了几片。
红虹发现了:“呵,你也想当艺术家?”
我抿嘴乐:“是呀,偷偷地当一把。”
红虹的笑里有真意:“小心别把自己搭进去。让火药把你的裤子炸出洞来,那可真的成现代作品了。”
红虹有一件三宅风格的长裙,上面是蔡国强的火药画,蔡国强与日本著名的服装设计师三宅一生的合作——当时蔡国强往价值万金的名贵时装上洒火药,把它们炸出千斑百迹,令来宾们目瞪口呆(1998年10月,法国卡地亚艺术中心。)。这些现代艺术的“成果”事后由三宅一生运用最先进的印刷技术印制到成批的时装上,成为最惹人注目的焦点。那火药与现代服装融合的作品,真叫“酷毙了”!
说起火药,蔡国强如数家珍:“日本的火药很精致,但爆发力不足,点了这边那边没反应;而美国的火药这边一点,那边就跟着爆,痛痛快快一炸就是一大片;而中国的火药嘛,乒乒乓乓很有活力,火星活蹦乱跳。虽不好管理,却容易出奇迹。”
你说,他是在谈火药的性能还是在论国民性呢?你看,他恰好用日本的精致把三宅服装“炸”得更美了。
为了超越国界,超越自身,蔡国强1995年移居纽约,更为活跃于世界各地。除了使用火药,他还将中国传统文化如中药、风水等引入作品,例如,以《文化大混浴》为题的观众参与型作品是邀请观众一起入浴而共同完成的,该作品1999年获威尼斯双年展国际金狮奖,受到国际性的高度评价。费大为曾评论说:“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后,蔡国强的创作进入了高峰期。他的作品数量之多,规模之大,很少有艺术家能与他相比。然而,他的主要成就在于他在本世纪九十年代艺术的背景下提出的一条独特的思路。这个思路对于深入东西方的对话、对于开拓当代艺术的观念都具有极其重要的启发意义。”
记得蔡国强在与台湾云门舞集的艺术大师林怀民合作《扑风捉影》时说过:“如果说爆破重要的话,那是对一种套路、一种习惯性的破坏,而能不能找到新的探索才是新的爆破,而不是火药本身。”
“嘭——”最后的“秋”爆响了。那些被炸后的绿叶竟有一种特殊的效果,黑里透黄,黄里还有黄,它的生命形式在艺术里竟得以如此丰富的保存。
可惜夕阳还没炸够。蔡国强再一次点燃导火线,喊着:“闪开!这回药性很足!”他话音刚落,白蘑菇云便腾空而起。红虹两手提着布团,冒着烟雾扑了过去。之后,我们蹬着高高的梯子把“秋”挂了起来。
哦,一片秋色半轮夕阳,火药炸出了夕阳的沧桑感。但,壮丽地下沉,不正是为了灿烂地升起么。
时光灿烂。艺术永恒。
蔡国强竟然在一天之内做完一年,但又何止是一年?
蔡国强把“秋”图的制作排在最后,但并非尾声。
一个人有四季,一个民族有四季。蔡国强以其丰富的人生四季之体验,又将在北京奥运会上“炸”出什么惊喜?我们热切地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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