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囊,他又要出门远行了,又一次要离开这座生于斯长于斯的海滨城市。相同的是再次乘坐飞机,再次去一个岛;不同的是这一次不是去日本岛,而是中国的海南岛。
同样是在机场,目的地不同。那么,如今他是怎样看待这次的出行呢?他摇摇头,说“不知道”,脸上一副茫然。
“还愿意谈谈上次的远行吗?”记者这样问他。霎那间,他明亮的眼眸掠过一丝怅然,看得出内心中又涌起情感的巨澜。
几经犹豫,他终于和记者一起坐在机场的咖啡厅,伴随着浓浓的黑咖啡的苦涩,追述起当年的往事片片……
“80后”,一个具有社会学意义的称谓。不仅是指年龄,更暗含着一个年龄层成长的时代的和家庭的背景,以及由此带来的性格和精神的特征。
我这一代人,被人家称为“80后”。这种称呼是不是有点轻蔑的意思,我也搞不清楚,反正听着心里不是特别舒坦,至少觉得这种称呼有点倚老卖老的味道。其实,就算我是“80后”,就算我年轻,我的经历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人生的道路也是走得磕磕绊绊的,今天您来采访我,不就是说明我的人生经历至少是对日本的新华侨新华人都有借鉴意义吗?那好,我就说一说。
我是2002年4月到日本的,在东京上日语学校。嗯,为什么要来日本,我还真的有点说不清楚。那一年,我18岁。
如果一定要说来日本的原因,我应该说是父母叫我来的,或者说是他们并没有完全征得我的同意,就给我办好了来日本的手续。当我拿到这些手续和机票时,感到已经是生米做成熟饭了,不走也得走了。
我是一个独生子,父亲是政府机关干部,母亲也是公务员。小的时候,我的父母都宠爱我,想要什么给什么,一天到晚就是督促我的学习。就是这样,偏偏我就是学习不好,为这个可没少挨打。我那个时候真的不理解,他们爱起我来“亲亲宝贝”地叫着,什么都给我买,打起我来是什么家伙都用,不把屁股打出像“心里美”大萝卜那样的紫红色来决不罢休。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妈妈一天到晚给我树立“榜样”,总是给我讲楼上张阿姨家的儿子学习如何地好,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拿到了大奖,楼下马叔叔家的女儿学习更是好,写的作文发表在《作文通讯》上了。反正天天就是人家的孩子好,自家的儿子不行。就这样比来比去的,把我比得真的觉得自己不行了。到现在我都认为,我之所以是一个没有信心的男人,是我妈妈“比较教育”的结果。
高中毕业,我没有考上大学。这下可捅了马蜂窝。爸爸、妈妈整天拉长着脸,真难看。这个时候,只要一说话,妈妈就会说谁家儿子去了澳大利亚,英语学得特别好;谁家的女儿去了日本,在那里上了大学。我们家里就像一个留学生中介中心似的,总能听到中国人在外面留学的好消息。有一天,我无意中说了一句:“那我也去国外留学”,他们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连声说:“这不用你操心,我们都会给你办好的。”让我吃惊的是,那以后邻居或者爸爸妈妈的同事来我们家,我妈妈就会说:“我们没有让儿子考大学,担心让他在这里上大学,耽误出国,我们想让他高中毕业就出国,正在给他办手续呢。”他们真是虚荣啊!
所以,我拿到去日本留学的手续时,觉得是在给父母脸上增光添彩,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今后会如何。
刺激,他在日本语学校受到了刺激。相互之间的攀比、吹牛,形成一种特殊的人际关系。在这种环境中产生的爱,势必是扭曲的。
说说我到日本以后的事情吧。我上的日语学校,班上有15个学生,都是中国人。上海人最多,福建人排第二位,东北人排第三位。在学校上课,我们的日语学得不怎么样,大家凑到一起聊天倒挺多的。至于聊天的内容,现在想起来基本上都是在吹牛,几乎每个人都在说自己家的什么亲戚在这里,已经来日本多少年了,已经干出什么事业了,或者是已经和日本人结婚了,反正是没有孬种。开始,我特别听不惯这些,因为我不喜欢吹牛!
可是,有这样一件事情改变了我。有一个从上海来的留学生,他父亲是上个世纪第一批“出国潮”时来到日本的。那时,他父亲为了能够留在日本,毅然和他母亲离婚,然后和一个日本女人结婚了。他妈妈为此心中不平,后来也想办法来到日本,也和一个日本男人结婚了。他是由外婆带大的,在日本的父亲、母亲都分别给他汇钱、给他寄东西。他到日本以后,和我在一个班上。我知道他爸爸给他在东京租了两室一厅的房屋,每个月给他钱,不让他打工。他妈妈也给他钱,和他爸爸比赛,看谁给的多。这样,他真是一点工都不打,身上穿的、平时用的都是名牌,每个星期都请同学到家里开party,好不热闹。这样热闹来热闹去,班上几乎所有女孩子都追着和他说话,我们这些看起来是“次品”的男生就没有人理了。这是一幅什么景象?您能想象得出来吗?这是一种什么滋味?您品尝过吗?
我心里的确不是滋味,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于是,我也开始吹牛了。吹自己的妈妈是学校的校长,不仅工资高,还有学生送礼。现在学生家长送礼,可不是送一般的礼物,都是送金项链、金戒指,家里放得四处都是。然后,我再吹爸爸是房地产老板,有钱,别看我打工,那只是为了体验生活,意思意思,实际上家里总给我汇钱的。还别说,这样吹来吹去的,还真见点效果,班上有一个被人称为“校花”的女孩子开始和我接近了。
男人,谁不喜欢漂亮的女孩子。看着这个女孩子有意和我接触,我心里美滋滋的。我们开始约会,开始一起到东京的各个名胜去玩。这个女孩子还对我说,她就不喜欢男人吹牛,喜欢对她实实在在好的男人,喜欢给她花钱但不张扬的男人,她最后直截了当地说我就是这样沉稳的男人。我听到这些话,心里就是美,已经辨不出什么真假好坏了。
在我们俩的交往过程中,只要是出去玩、出去吃饭、出去逛商场,都是我花钱,她喜欢让我的手领着她的手,喜欢和我挎着胳膊在大街上走,喜欢把头依偎在我肩膀旁边,喜欢在我花钱以后甜甜蜜蜜地对我说一声“谢谢”,说一声“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我手里没有什么钱,就只好找家里要。交了女朋友以后,我找家里要钱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要说这一点,我爸爸妈妈还是真不错,什么时候要钱,什么时候都立即给我汇过来。有的时候,我也于心不忍,因为我知道爸爸妈妈这样处于工薪阶层的公务员,挣钱也不容易。说句玩笑话,他们手中是有点权力,也有人送点礼,但这些要拿到日本来开销,就不够了。因为我每次要钱时都是说要参加什么考试,或者是要拿什么资格证书,妈妈都会给我钱的。妈妈还总说:“儿子,只要你能在日本上了大学,妈就是把家卖了,就是四处去借债,也要给你钱。”
有了钱,我就更大方了。不仅给女朋友买东西,还为女朋友支付一半房租。每个月是我爸我妈给我汇钱,我给她的帐上汇钱。这样,我们的感情也越来越好,做那种事情也是当然的了。
2004年4月,我和女朋友分别考上了日本的大学。至于大学的名字叫什么,您就别问了,要是东京大学、早稻田大学、庆应大学那样的大学,我不用您问就会说出来的。我和女朋友上的大学,人家客气地说是“三流大学”,不客气地说就是“垃圾大学”。
在上大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我们俩仍然交往着。我比她运气好,住进了学校的留学生宿舍,她说自己一是申请后没有获得批准,二是也不愿意和其他学生住在一起,希望和我有一个自己的“小家”,所以就仍然在外面租房住。
分手,在恋人之间常常不单单是一个结局,更是一种情感、一种思维、一种品德的检验。他们的分手,则与铁窗相连了。
这个时候,我母亲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常常生病,有时候就说“儿子,妈妈可能不能给你挣钱了,但妈妈能给你挣一天就会挣一天的,你呢,也要省着一点花,坚持把大学读下来。”听到这样的话,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一个男子汉,一个当儿子的,不能给母亲挣钱,已经很没有面子了,怎么还能总要妈妈的钱呢?于是,我就想多打一点工,向家里少要一点钱。
可是,我的女朋友不但反对我多打工,自己也很少去打工。她每个月在咖啡馆打工,只挣个5、6万日元就不干了。但是,她可不少花钱呀,特别喜欢买东西,要这要那,我觉得自己支撑不住了。
这样,我对她说,我们分手吧。没有想到,她听到后大哭起来,然后就是大声地骂我,有的时候就歇斯底里般地在屋里摔东西。您知道,在日本住的房子,都是木头结构的,大声说话后楼下或者旁边的邻居都能听见,就更别提这样大哭大闹了。我赶快安慰她,说我把话收回,才算了事。
我们翻来复去闹腾了几回,只要一和她说分手,她就像泼妇一样哭闹,楼下住的一个日本孤老太太就会用棍子敲天棚,嫌我们吵了她;隔壁的另一个日本老太太就会到我们的室外贴字条,上面写了一大堆敬语,内容也是嫌我们吵闹。我们要是出门的时候,她们也会在旁边指指指点点,这和我们中国的“小脚侦缉队”也挺像的。
但是,这个时候我的确是已经不爱她了,不仅仅是因为她爱花钱,还因为她的这种性格,哪个男人愿意把这样一个凶泼的女人娶回家呢?婚前同居,不就是为了看看双方性格是否合适吗?我开始下决心了,不管如何,都要分手。
2006年3月,我记得刚刚帮她交完房租后没有几天,我实在忍受不了她了。因为我发现她已经不仅是在吃穿玩乐方面和在日本的中国人攀比,现在还和大学里的日本女生相比,那我能够受得了吗?那天晚上,我给她打电话,又一次说了分手的想法。这次,她好像有点不同寻常,安静地说:“那你明天过来谈吧。”我一听,能够谈了,就觉得有希望。
第二天下午大概是3点钟左右,我去了女朋友的家。我先是敲门,里面没有动静。于是,我就用钥匙打开门,一看她在里面睡觉呢!她大概是听到门响了,抬眼看看我,但一句话都不说。我也不想和她多说话,因为我害怕她又哭闹起来。
我们俩人整整有两个小时,谁也不理谁,就各自坐着。那个时候,我的心情也非常复杂,她毕竟是我交往了几年的恋人,她毕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我们一起走在街上,她得到的“回头率”是很高的,每当那个时候,我作为她的男友都是很自豪、很幸福的。可是,谁能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会有这么强的物质欲,我手里的钱是挣的、是爹妈给的,不是偷来的呀!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把我给你交的那3万日元的房租钱还给我吧,我现在也等钱用呢。”好家伙,她一下大哭起来,并且朝我扑了过来。我慌了神,担心日本人邻居又来烦,就顺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卷塑料胶带,把她的嘴粘了起来。她拼命摇头,我说你要不出声,我就不粘你的嘴,但你不许动弹,我要把你捆绑起来。
我把她的手用塑胶带捆起来了,后来又把她的脚用塑胶带捆起来。她也真的安静下来。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她说手疼,我就给她解开了。她扑在我的怀里轻轻地哭着,我又有点可怜她,就把她抱到床上,两个人又“好”了一次。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钟了。我说“我要去打工了,那房租钱我不要了”,然后我就收拾东西,把放在她这里的衣服等都收到一个包里,就离开了她。
从她那里出来,我心里也别扭。大约走了200多米后,我停了下来,先是抽了一支烟,然后就用手机给她打电话,因为我也担心她出事。电话通了,没有人接。我心里有点纳闷,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回去看她。但是,我也知道,我是一个感情脆弱的人,如果回去,就可能没有办法分手了。我又抽了一支烟,在想怎么办好。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警车呜呜的叫声,紧接着就看见警车开进来了,还就停在她住的楼下。我心里一紧,莫非出什么事了?我要不要进去看一看?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她楼下那个日本孤老太太带着两个日本警察赶过来了。我还回头四处看呢,没想到警察上来就抓住我,老太太也嚷:“就是他!就是他!”
“怎么啦?”我还没有回过味来呢,刚要弯腰从书包里拿外国人登录证,警察就扑上来按住我,给我戴上了手铐。后来,我才知道,警察当时是怕我拿出枪支什么的。
就这样,我被塞上了警车,那可是连夜审讯。我发现警察一会儿问得特别快,一会儿又慢条斯理地问,一会儿被人叫出去,回来后又问新问题,都是围绕着我们两个人关系的问题。警察就会说:“那个女人我们已经保护起来了,她什么都说了,你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呢?”
我听着不对劲,就要求找律师,不再和警察谈什么,等律师来了以后再说。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几天以后,我以涉嫌“强奸罪”被警方宣布逮捕了!天啊,世界上有这样的“强奸罪”吗?
检方很快介入了,检察官是位女性,看起来很有正义感,也对女性格外地保护,和我说话时非常严厉,可不是我们平时看到的日本女性的形象。这时我才知道,那天我离开女朋友以后,她冲到走廊里大哭大闹,楼下的日本孤老太太听到后立即报警了。结果,警察把她带到四谷警察署保护起来,把我也抓进了四谷警察署。
女检察官告诉我,从目前来看,“强奸”的证据是“确凿”的:第一,有受害人的笔录;第二,受害人手腕、脚脖等处有被捆绑的痕迹,并经过医院鉴定为“微伤”;第三,在室内搜查时,查获一卷塑料胶带,上面有我的指纹;第四,经检验,女朋友体内和黑色内裤上的精液是我的。
我听完以后,浑身哆嗦,直冒冷汗。交往了将近4年的女朋友,怎么能说我是“强奸”她呢?为了维护个人的利益,就可以把另一个人推进牢房吗?天下竟然有这样的混蛋!
不过,我很快清醒过来,知道光骂是没有用的,应该像律师说的那样,拿出证据来反驳。于是,在律师的帮助下,我提出了反驳意见:第一,我们是交往多年的恋人,许多日语学校、日本大学的同学都可以作证;第二,因为我们是恋人,所以我有她房间的钥匙;第三。因为我们是恋人,所以我会帮助她支付房租,每个月给她的帐户上汇入3万日元,这从她的银行账户上可以查出;第四,我分手前到她家里来,是她在电话中主动提出来的,可以从电话局提取电话记录;第五,我的确使用塑料胶带捆绑她了,但当时是为了让她从暴躁的状态中安静下来,她本人也接受了这种捆绑,如果她不同意接受捆绑的话,就会有很多反抗的痕迹,事实上她在被捆绑后也的确安静下来了;第六,在把她捆绑起来以后,我们的确发生过性关系,但这是她同意的,也是我们过去就曾经有过的一种“爱的游戏”。我们并不是第一次发生性关系。
经过这样反复的交涉,女检察官的口气和缓起来,认为“证据不确凿”,希望我通过律师让女朋友撤诉。
300万日元,虽然不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对一个留学生来讲,无疑是一笔巨款。关键是这个数额,凸现出一颗情感破灭后灰暗的心。
可是,我的律师找到我的女朋友后,她的态度非常蛮横,说:“想让我撤诉,容易,给我的帐户上汇入300万日元,我就撤诉;否则,我会让他在大牢里呆一辈子的。”
律师说:“你不要蔑视日本的法律,牢房也不是你想叫谁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的。如果证据确凿的话,就不用我来和你说这些话了。我们也看了他的存款状况,他手里没有这样多的钱。如果作为调解,我们可以说服他支付50万日元。如果通过裁决,结果恐怕和你想的不一样。”
我的女朋友听后又吵闹起来,她说:“他没有钱,他们家有钱,他爸爸有钱,我就是因为看着他爸爸有钱才和他交往的。300万,少一分也不行!我也等着交学费呢!”
律师只好把这个交涉结果告诉给检察官。几天以后,检方作出决定:“证据不确,不予起诉”。
从四谷警察署走出来的时候,我面对着蓝色的天空,面对着太阳,伸伸懒腰,长长地吐了口气,啊,这就是自由吗?这就是法律吗?这就是一段爱情的果实吗?
接下来,我要办理留学签证的更新了。可是,把申请送上去后,两、三个月都没有消息。我打听后才知道,在我被逮捕的时候,检察官已经把我被逮捕的事情通知入管局了。
不久,东京入国管理局来信了,让我写一份内容详细的说明,必须具体说明是因为什么被逮捕的,具体的处理结果是什么,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想了许久,决定还是不写了。我不要这个签证了,我也不想在日本继续留下去了,我是伤心至极,无心再留。于是,我到了东京入国管理局,不等审查官多问,我就说:“你什么都不用打听了,我要回国了。”当时,那个审查官感到非常意外,一脸的愕然表情,他说:“那你的大学怎么办?你不学习了吗?”我苦笑着说:“你以为只有在你们日本才能学习吗?”后来都对他说了些什么,我也记不清楚,反正我是把气都撒在他身上了。审查官涵养挺好的,并不对我发脾气,只是给我护照的签证上加盖了“出国准备”的字样,就是限期一个月离开日本。
不错,我当时手里没有300万日元,即使有,我也不能给女朋友。她是狮子大开口,已经和我没有一点感情了。我不明白,为什么男女分手时,总要为钱而争执呢?想到这里,我就会想起宋词中的那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怎么,您不相信我们“80后”也有这种文学修养吧?
回国以后,我父母一方面是安心了,因为他们看见儿子安全地回来了,一方面也基本上和我不多说话了。他们觉得脸上无光,自然就这样,我也能够理解。现在,工作也不好找。我在中国是高中毕业,虽然说是去日本留学,但没有拿到大学毕业文凭,日语说得也是“二把刀”,派不上什么大用场。看着父母这样,我心里也不忍,算了,还是出去走走吧,也许能够闯出来呢。我的一个同学现在海南岛干得不错,开着一家日本料理店,想让我去帮忙,我现在就是要投奔他去的,当然,我在那里是再也不会谈恋爱了……
机场候机大厅的广播里传出柔和的声音,他要乘坐的航班即将检票了。他背起行囊,再次出发了。
看着他的背影,记者心中一方面为他在异国他乡遭受感情挫折后能够重新出发感到欣慰,另一方面也在思索他所受到的家庭教育,那种“比较”究竟给他的人生带来了什么呢?日本语学校中学生之间的相互攀比,自然是一个无人管理的地带,但这种“后果”应该怎样看待呢?他在日本所受的“法律遭遇”,能够说明什么呢?
所有这些,似乎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人生旅程中的许多事情本来就是个人的选择,不可能都有相同的答案。但是,这种模糊的过程又恰恰在用事实启示着肯于把他人生活当作人生教材的所有在日华人:要在今后走稳,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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