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8月 28日安倍首相突然宣布因健康原因辞职；9月14日时任内阁官房长官菅义伟以377票当选日本自民党总裁；日本临时国会于9月16日举行首相指名选举，自民党新总裁菅义伟当选日本第99任首相。

2020年10月26日菅义伟在国会发表就任后的“所信表明”——施政演说中表示，中日两国之间的稳定关系至关重要，希望利用高层交流机会，在共同课题上开展合作。2021年1月18日，菅义伟在第204届例行国会发表施政方针演说时再次宣称：“稳定的日中关系对地区和国际社会都很重要”。

按照《日本经济新闻》的解读，菅义伟两次演说是有区别的。“所信表明”演说主要是在临时国会或特别国会召开之际，首相发表的演说，演说内容主要表达首相个人的观点。而施政方针演说则是在每年例行国会召开之际发表的，主要反映的是内阁方针。因此，菅义伟此次发表的施政方针演说表明，日本政府将在今后一段时期内寻求建立稳定的日中关系。

那么，菅义伟首相两次演说都谈及“稳定”的含义与以往有什么区别？众所周知，中日之间有四个政治文件，其中第三个政治文件是签署于1998年11月26日的《中日联合宣言》，宣言确定两国建立“致力于和平与发展的友好合作伙伴关系”。第四个政治文件是签署于2008年5月7日《中日关于全面推进战略互惠关系的联合声明》，明确宣布“双方决心全面推进中日战略互惠关系”。

但中日关系发展势头在2012年严重受挫。随后，在中日两国领导人的政治引领下，中日关系渐次进入转寰轨道。2019年6月，习近平主席同安倍晋三首相在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大阪峰会期间达成十点重要共识，强调要构建契合新时代要求的中日关系，为两国关系指明了前进方向，注入了强劲动力。

契合新时代的中日关系就是两国共建高水平的战略互惠与政治互信，推进多层次的社科人文交流，构建建设性的双边安全关系并发挥积极的地区引领作用，积极参与并推动国际多边主义合作。而当前最重要的就是中日两国坦诚合作，动用一切可用技术手段，合力防治疫情，为两国及世界的卫生防疫做贡献。

如此看来，“稳定”必须是“稳中有进”，而非“稳中有降”，更要防止隐形“稳退”。当下中日关系仍处于战略互信不足与民间信任缺乏的困境，面临一系列结构性矛盾与挑战。在2020年11月17日公布的第十六届北京-东京论坛“中日关系舆论调查”结果显示，高达89.7%日本受访者对中国持负面印象，较去年增长5个百分点。中日民间互信的严缺乏足，直接导致中日关系发展乏力。

再如2020年 11月15日，在中日等国共同协力下，历经8年谈判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议》（RCEP）签署，全球最大的自由贸易区宣告成立。但11月17日，日本就与澳大利亚就签署《互惠准入协定》基本达成一致、试图以中国为目标打造日澳“准军事同盟”，随后又在日澳首脑共同声明中就南海、东海、涉港问题对中国横加指责。美国拜登新政权成立后，日本国家安全保障局长北村滋与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于1月21日，日本防卫大臣岸信夫与美国新任防长劳埃德•奥斯汀于1月21日相继举行电话会谈，两次会谈都宣称钓鱼岛“适用于《日美安保条约》第5条”等。这不仅给未来中日关系的改善与发展增加了不确定性，面对中美战略竞争的长期化态势，也构成直接影响日本外部战略环境的重要因素。

中日虽然存在一系列挑战，但作为世界第二、第三大经济体，应共同推动RCEP的早日生效，进而积极推进中日韩自贸协议谈判及区域合作进程。推动中日关系持续健康稳定发展，要始终恪守中日间四个政治文件原则精神，管控分歧，深化合作，共同迎接2022年中日建交50周年的历史时刻。（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