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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中国同胞问一句:去日本打工的人后来怎样了
作者:黄天逸  来源:日本华侨报  发布时间:9/13/2024 10:27:33 AM
 

在埼玉县川口市JR川口站前,有一座巨大的铸造工人雕像。这座雕像名为“工作的喜悦”,自1974年以来一直矗立在川口站前,它不仅记录了川口市铸造工业取得的成就,也见证了一段由外国劳工支撑起来的产业发展史。

川口市曾经是日本的铸造重镇。1972 年,川口市的铸件产量约占日本全国总量的三分之一。然而,随着产业转型和城市结构调整,川口市的铸造产业规模大幅缩减,由1947 年的703 家减少到现在的102家。许多铸造厂被公寓和其他建筑所取代,工厂面积逐渐缩小,工人的数量也随之减少。

川口市小泉铝业公司的老板内田英嗣感叹道:“以前土地多得很,可以把铸造模具排成一排,日夜不停地浇注。当时有些工人的工资甚至是政府公务员的三倍。”

川口市铸造业的辉煌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重振昨日辉煌,一直是当地铸造企业共同的希望。然而人手不足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们。随着日本人口老龄化日益严峻,日本的年轻劳动力越来越少。再加上铸造行业工作辛苦、危险系数高、操作难度大,很难找到愿意学习相关技能的年轻人。

在行业面临山穷水尽的情况下,外国人技能实习制度出现了。

1993年,日本开始实行针对外国人在日本就业的技能实习制度,允许外国人以实习的名义到日本工作,最长不超过五年。于是大家纷纷意识到了外国年轻劳动者的存在,开始尝试雇用外国人。

上面提到的小泉铝业,从2008年开始接收来自菲律宾的兼职员工,后来逐步发展为有计划地接收技术实习生和外国居民。现在已经有7名来自印度尼西亚、菲律宾、孟加拉国和越南等国的员工,预计还会有5人加入。

尤里-萨普特罗,来自印度尼西亚,是川口市铸造厂小泉铝业公司的工人之一。2019年,22岁的尤里以技术研修生的身份来到日本,开始在这家铸造厂上班。他的工作是将 700°C 的熔化铝倒入模具中。由于工作现场的环境十分炎热,再加上夏季高温,工人们不得不脱光衣服作业。

尤里坦言,这是一项危险的工作,并且要求操作准确迅速,日本的年轻人应该很难接受这样的工作场景。但他却十分珍惜在日本的经历,因为自己家乡缺乏参与相关工作的机会。他计划将来回印尼建房,有可能的话,会将在日本学到的手艺用于家乡的建设当中。

巴林吉特尤奇是小泉铝业公司的另一名菲律宾员工,他已经在日本生活了十多年,并且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他对未来的生活既期待又忐忑:“我家小孩现在还只会说英语,如果之后要在日本上小学就得用日语来学习。不知道长大后会怎样。”

外国年轻人俨然成为当地传统产业人才的重要来源。

小泉铝业公司的老板内田英嗣在公司网站上写道:“如今,由于劳动力老龄化,这项工作越来越不受年轻人欢迎。 我希望今后能在年轻人的帮助下一起工作,这样川口的'铸造'传统才不会消亡。 这就是铸造厂的现实。”

为了留住人才,小泉铝业公司全方位保障了外国劳动者的工作待遇,给出符合工作内容的薪资,并为员工购买社会保险;照顾好员工的工作时间,尽量不超过8小时,如果需要加班,就会支付额外的加班费用等等。

然而,从当时的整体状况来看,外国人在日本的工作并不轻松。他们从事的大多是又累又危险的劳动密集型行业。此外,由于外国人技能实习制度的规定,实习生并不属于正式员工,所以他们的工资只有正式员工的一半左右,在被拖欠工资时也很难运用劳动法来维护自己的权益。这也是外国人技能实习制度遭到诟病的原因之一。

但应当承认,外国人技能实习制度确实缓解了企业人手不足的“燃眉之急”,也为部分发展中国家的劳动者提供了学习机会,制度本身还有可以挖掘和调整的空间。

2023年,日本政府正式宣布废除外国人技能实习制度,改名为“育成就劳制度”,宣告了长达30年的外国人技能实习制度正式成为历史。新制度将更加注重人才的培养,尊重并保障外国劳动者的合法权益,并为外国人掌握基础日语、融入当地生活,以及在日本长期定居方面提供政策性支持。

希望新制度的施行,能够为外国劳动者提供一片安全适宜的土壤,让人才在当地更好地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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