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男友跟你说“我想去日本看樱花”，100%的，他脑海中勾画的场景是樱花树下，成群结队穿着水手服露着大白腿的日本妹子。日本的JK制服，为什么能带给很多男性不可言喻的遐想，这特殊的“功能性”到底来自哪里？

1985年，由秋元康担任制作人的小猫俱乐部将一首《不要脱人家的水手服啦》，唱得风靡全日本，CD卖出了51万张。歌词的第一句就是“不要脱人家的水手服啦～不行啦～忍耐一下吧～讨厌啦～不可以～不要在这种地方啦～”

2020年9月12日，大型音乐节目“THE MUSIC DAY”上，著名美少女偶像组合乃木坂46，现场演唱了一首《不要脱人家的水手服啦》。纯纯的形象，嗲嗲的声线，配上甜歌词污，听得场外观众一脸不好意思。

水手服的料子没有什么变化，款式也没有太大改变，但35年过去了，日本人对这首歌的反应截然不同了。“THE MUSIC DAY”的节目制作组遭到了网络反攻。“这个歌词真恶心，在电视里播出，会对青少年造成很不好的影响。”“节目制作人难道不应该承担责任吗？这就是权力骚扰！”估计秋元康本人也是懵的，我这个老司机怎么就翻车了呢。

今年8月13日至15日期间，日本某公司计划在埼玉县鸿巢市的一所关闭了两年的小学校舍里举办一场摄影大赛，邀请120多名女艺人参加，主题是JK制服和浴衣。临近举办之前，遭到附近居民的强烈反对：“孩子们前脚刚在这里学习，后脚你们就在这搞一些有关性的活动，这太有伤风化了。”你看，一提到JK制服拍摄，大家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性的活动” 。

不过埼玉县鸿巢市政府倒是很开明，“废弃的旧校舍能够被有偿利用，是一件合法且合理的事情，政府也有权将其租赁给一般企业，只要不是从事违反公共秩序或宗教政治目的，一般意义上的有伤风化，并不能成为拒绝租赁的法定理由。”

日本民众为什么会将制服与风化联系到一起，确实是值得思考的问题。归根结底，可能是一个历史情结的变迁。

日本在二战后的社会转变，让民众普遍产生了焦虑不安的情绪。工作着装和职业制服对应着社会角色、职业道德和团体精神，进而形成了具有统一感、纪律感与秩序感的日本制服文化。通过服装的统一，日本人找回了集体带来的安全感，找回了民族和身份认同，于是他们疯狂热爱穿制服。换言之，日本人有深重而复杂的制服情结。但后来，随着欧洲发达国家给日本带来的思想冲击，校服改革打破了制服情结的束缚。那些正值青春期的少女们，荷尔蒙所产生的叛逆，也如同一把剪刀，将看似统一形式的制服裁剪出了不羁张扬的风格，在商业资本的裹挟下，JK制服们逐渐成为一种符号，迎合了以男性为主要群体的受众，渐渐地，便从风情演化成了色情。

这背后，也是年轻女性被物化的社会话题。但这种现场并非日本所独有，而是人类历史一直未能根除的问题，日本的JK制服只是全豹一斑。（作者系涉日业务中国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