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和7月,对于中国学生来说是一个改变人生、定位阶层的季节。中考,意味着花季年龄的少男少女将面临人生第一个分水岭,或者考入高中继续在象牙塔里学习,或者进入职业学校,为将来的工作准备技能。二者之间的比例,几乎各占50%,对于很多徘徊在中游线的学生来说,命运就在3天的考场里一举定成。高考更不必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竞争之激烈,也只是未来百里挑一考公考编和挤占应聘岗位的前奏而已。
在过去,除了天赋异禀和家财万贯外,绝大多数的考生都不可避免要经过这两个阶段。但近些年,很多家长选择中途下车,转身登上了海外留学的列车——这种做法被形象地称之为“弯道超车”,但实际上,超车并不意味要走弯道,大多数来日本留学的中学生,就是选择了直通模式。
日本进行过“学校基础调查”,报告显示:全国高中阶段的中国留学生数量正在不断增加。例如,位于高知县土佐市的明德义塾初高中,在近1000名学生中,约有250名国际学生,其中约200名是中国学生。这些学生被分散在各个班级里,给学校增添了一抹多元的色彩。
位于房总半岛南部、俯瞰太平洋的鸭川令德高中位于千叶县的鸭川市,教育事务负责人表示:“我们已经接收中国学生约10年了,可以说我们学校有一半的学生都是中国人,因此不少日本学生也都多少会说些中文,甚至负责招生的老师都会中文。”
从2013年到2023年,日本私立高中的外国学生人数从3,694人增加到6,272人。为中国高中生及以下学生安排出国留学的中介机构数量不断增加也进一步证明了这一点。这背后的原因有积极的方面,但也有消极的因素。
去年3月召开的日本政府教育未来创造会议中,首相岸田文雄向相关阁僚下达指示,要求努力达成到2033年日本赴海外留学者增至50万人、外国留学生接纳40万人的新目标。时隔半年,日本再次表态,到2033年,日本留学生的人数规模要达到每年50万人的水平,并且留学生在毕业后留在日本的就业率也要提升到60%。
相比之下的消极因素也是客观存在的。首先,日本少子化的背景下,不论是留学生的培养还是就职率的提升,都是日本政府为了填补人口空缺的举措;另一方面,之所以每年会有大批的中国学生到日本上学,留学低龄化的背后是对国内教育体制的质疑。
因为外国初中生来日本需要监护人的陪同,而监护人要获得在留资格,又存在各种难度,所以更多的是高中生来日本留学,在学校提供宿舍的情况下,父母也会更放心。
但不少学校却不安心了,如果中国学生的人数太多或增加太快,对于学校的教学和管理都必将提出更高要求。有一位资深日本老师坦言:“没有国际项目的普通高中招收的国际学生大约占总数的2%到5%,如果达到10%到15%时,就有些不太正常了。”对此有网友调侃:“这么多中国学生来日本上高中,是要殖民日本的教育吗?”
日本高中在少子化背景下急需招收更多学生,而越来越多的中国家长试图将自己的孩子从日益恶化的教育环境中拯救出来,这两者的利益是一致的;这也意味着未来几年,前往日本读高中的中国留学生人数将会持续增加。(作者系涉日业务中国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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