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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游中国】重访合肥包公祠追忆“包弹”与“包情”
作者:蒋丰  来源:日本华侨报  发布时间:9/20/2023 9:16:17 AM
 

位于中国安徽合肥市的包公祠,几年前我曾经有幸踏访。但是,返回日本东京后,事务缠身,文债缠身,亲情缠身,这诸多的缠身,让我没有能够为那次的“包公祠之行”留下一点文字。对于我这个特别追求“有行必纪”的人来说,心中自然是留下了些许遗憾。2023年9月,暑尚渐退,秋未全至的时分,我借着前往安徽省侨联接受特聘专家聘书以及到安徽大学参加纪念校庆95周年举办讲座的机会,硬是挤出时间来,再次自费游览了包公祠。

不知道是因为伴随着年龄渐增而记忆力渐衰的原因,还是因此上次来去匆匆心存别念的原因,这次来到包公祠,准确地讲是“包孝肃公祠”大门面前时,我突然感觉到其大门的基本底色完全与那位“黑脸包公”相吻合,是彻彻底底的黑色。

通常,人们是把这里作为景点来游览的。这次,我在包公祠大门右侧看到了两块牌子,一块上面写着“全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包公祠”,另一块上面写着“中国包公园  AAAA国家级旅游景区”。显然,这两块牌子,突显了包公祠作为旅游景点的重要位置。我稍微转身,看到大门右侧也有两块牌子,这是我上次来的时候没有悬挂或者是我当时没有记忆住的牌子?一块上面写着“全国廉政教育基地——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监察部”,另一块上面写着“海峡两岸交流基地——中共中央台湾工作办公室、国务院台湾事务办公室”。顿时,我觉得眼前的包公祠,不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旅游景点,它已经成为中国传统“清官文化”的延长线,在当今反腐倡廉的政治生态中被赋予了新的重任。

步入包公祠,不禁会生发一些感慨。这位大宋王朝的清官,尽管得到了当朝宋仁宗的首肯,死后却没有立即兴建祠堂。真正的包公祠,是在大明王朝成化元年(1488)才兴建的,当时它的名字还叫“包公院”。应该说,那个时候,大明王朝的官场腐败还没有到最盛之时,为什么在那个时候要兴建包公祠,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就是那个包公祠,也在大清王朝时被造反的太平军一把大火焚烧而尽,后来还是那位“裱糊匠”李鸿章亲自建议,亲自掏腰包,才得以重建的。关于李鸿章是否是贪官,历史上有种种传说,这也让人们怀疑李鸿章重建包公祠的动机。但今天我们还能够游览和利用包公祠,李鸿章的功绩应该是不可抹杀的。历史人物就是这样,当后人想“盖棺定论”的时候,才发现“盖棺”远比“定论”要容易千百倍的。

穿行甬道,进入包公享堂,只见金碧辉煌的包公塑像坐立在那里。奇怪,从来是以黑色、“黑脸”作为底色的包公,为什么在这里却是金色的呢?看起来增加了几分灿烂,却也少了几分尊严,难道“清官”最终也还是要与“金色”联系在一起吗?

坐像两侧的对联有意思,上联是“照耀千秋,念当年铁面冰心,建谠言不希后福”,下联是“闻风百世,至今日妇人孺子,颂清官只有先生”。这里面的“铁面冰心”与“清官”,是两个关键词组,彼此相连,有的是力度,少的是温度。人们说,“一入包公祠,始懂清廉官”,大概也与这副对联有关的。

再抬头看看镀金包公铜像上方高悬的写有“色正芒寒”四个鎏金大字,一则故事又涌上心头。李鸿章自己掏腰包重建包公祠,他的兄长李瀚章却捷足先登写下这块牌匾。这究竟是兄弟二人同敬清官?还是兄弟二人各争风头?我觉得还是从善意的角度进行理解吧,这种看似是争先恐后的“追捧”,或者说是不顾手足之情的“附庸”,还是一种心志的自我表达和力励。当然,“不甘心”之下,李鸿章在祠后刻下《重修包孝肃公祠记》,这才得以留痕。

看包公祠,不得不看堂屋最西边陈展的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这些常在文学舞台和影视作品里频繁看到的正义之铡,现如今看到“实物”,也颇有种不寒而栗之感。按照三铡“角色分工”,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刁民草寇,皆无法外之地,是包公断案明义的“利器”。祠堂之上,我突然想起公案小说《三侠五义》,把这三口铡刀写得极为传神。当然,有学术考据和论证,大宋王朝不曾有过把铡刀作为刑具的刑罚,那就把它当作至今影响犹存的对贪官的震慑之器吧。

看包公祠,不得不看里面的包公故事蜡像馆。走进馆内,《怒弹国丈》《铡美案》《打龙袍》三则故事人物蜡像十分生动。蜡像之中揉进戏剧语言,甚至把清代的故事搬到了宋代,其用意当然是希望用不朽的方式再现清廉包公。像我这个年代的人,对中国戏曲的热衷不但源自文化热爱,也来自对历史的钟情。包公用一生的正气树立标杆,或许也未曾想到成就了千年之后的民族戏曲巅峰。《铡美案》《探阴山》《打銮驾》……借助资料文字不断为包公的前世今生拼图时,我想,当包公形象如此深入走进一个民族的戏曲文化成为经典时,吟唱的一定是同属不同时代、不会褪色的精神精髓,不但值得保护,更值得宣介。

看包公祠,不得不看那条包河。包河如绿丝带般环绕包公园,也让包公祠在肃静中平添灵气。相传,宋仁宗为嘉奖告老还乡的包公,意欲把巢湖赠送给他。但是,一向两袖清风的包公仍然怀念幼时的生活之地,他进行了婉拒,并表示如蒙皇恩获得无利无益可图的合肥护城河就足矣,结果是因此获得此河。陪同我的小友给我讲了这里“污泥不染无丝藕,净水常游铁面鱼”的故事,说是包河里的鱼脊背色漆黑,被称为“铁面鱼”,包河里的藕为七孔红花藕,鲜嫩而且断之无丝,被称为“无丝藕”。合二为一,就是“铁面无私”的寓意。

看包公祠,不得不看院落后面包公墓以及其家属后代的“附墓”。当然,最为可看的就是那块书写着《包拯家训》的石碑。碑文由当代中国书法大家赵朴初先生亲笔,给人无尽的思索。我细细地读着:“后世子孙仕宦,有犯赃滥者,不得放归本家。亡殁之后,不得葬于大茔之中。不从吾志,非吾子孙。仰洪刊名,竖于堂屋东壁,以昭后世。”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但是,包公还是为儿孙操碎了心。他“绝情”到或许觉得一纸遗嘱不足以传世保存,干脆立下一块石碑永警子孙后代。其中的“真情”与“亲情”又跃然而出。

走出再度踏访的包公祠,我心中对“历史”画着大问号。是的,包公在端州任职十三年,卸任时“不持一砚归”,其清廉可嘉;他敢于弹劾权贵贪官,因此有着“包弹”之称。鲜为人知的是,包拯花甲之年与小妾生下了次子包绶。而包拯在小妾怀孕时,就把小妾送回了她的老家,并且终生都称自己只有一个长子……这似乎与包公的担当精神不符。算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清官”本身应该也有说不清的家务“情事”呢!

在历史中探寻财富,是文化之旅的乐点;而从历史中还原真实与找到答案,至少是我孜孜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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