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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谈廿四史(6):“焚书坑儒”与“指鹿为马”的相同
——读《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随笔
作者:蒋丰  来源:日本新华侨报  发布时间:5/7/2020 1:29:03 PM
 

秦始皇本是“春秋五霸”、“战国七雄”中秦的继承者,但因为其开拓性地建立了大秦王朝,司马迁在《史记》的《秦本纪》之外又单独书写《秦始皇本纪》,这在浩瀚的“二十四史”中,可以说是一个创举。同时,司马迁在《史记》卷六的《秦始皇本纪》中,把大秦王朝的两代君主——开国皇帝秦始皇与亡国之君秦二世胡亥合写在一卷里面,在庞大的“二十四史”中,仍然可以说是一个创举。

读《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总会为大秦王朝的短暂历史而唏嘘惋惜的,总会去寻找他们在历史长河中昙花一现的原因。我把视线盯在秦始皇“焚书坑儒”和秦二世“指鹿为马”的上面。

对于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历来是众说纷纭的。有人在考证,秦始皇的“焚书”,并不是焚烧了天下所有的书籍,还留下了“医药卜筮种树之书”,为后来中国医学、道教、农业等的发展留下了“科学的路径”。也有人考证,秦始皇“坑儒”,并不是把当时所有的儒生都杀死了,而是只杀了“四百六十余人”,其中还有不少是“方术士”、“方士”,只是让中国道教在封建王朝开篇之际就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至少,秦始皇在位期间,“群臣不敢为非,进邪说”。

在我看来,秦始皇“焚书坑儒”不在于内容,而在于采取这种严厉措施的目的是为了禁止主流以外“以古非今”、“以非当世”非主流声音的出现,更为重要的是此举让春秋战国以来因促进“百家争鸣”而成就事业的知识分子从此斯文扫地,成为人人皆可轻视的“愚儒”。中国知识分子的地位从此发生了颠覆性的巨变。

秦二世胡亥没有能够传承父亲秦始皇的雄才大略,他流传下来的“指鹿为马”,核心问题也在这里。秦二世即位以后,切身感受到的现实问题是“大臣不服”。而其启用的宦官、中枢要人赵高也感到群臣们对他是“心实不服”。这里,“不服”是一个关键词。而封建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就是专治各种不服的。

为了检验自身的高压治理是否成功,赵高决定做一个实验。他“持鹿献于二世,曰‘马也。’二世笑曰:‘丞相误邪?谓鹿为马’。”这个时候,重要的是周边的表现。“问左右,左右或默,或言马以阿顺赵高。”当然,也不是没有敢于指出“这是鹿”的人,而这些人最后的结局都是被赵高杀死了。从此以后“群臣皆畏(赵)高”。

显然,此刻的赵高,是挖了一个大大的坑。我曾经讲过,一部中国历史,就是一部“挖坑史”与“跳坑史”。花费各种心思心机给人“挖坑者”数不胜数,跳不过这些“坑”的人就会凄惨地葬身“坑”内。但是,历史也证明,“挖坑者”常常也是自掘坟墓者。赵高最后是用无路可走而自杀的事实再次验证了这条历史的准则。(2020年4月12日写于日本东京“丰乐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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