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首相在3月17日防卫大学毕业典礼上的讲话，释放出了多重信号。面对国际局势的动荡不明和东北亚地区的复杂形势，日本防卫战略的重点趋向于革新思想观念、谋求重点领域占据优势、注重提升富有实效性的防卫力量。安倍内阁实施“积极进取”的防卫战略，既受全球国际秩序格局动荡不定的影响，也充分彰显了安倍自身的安全理念和扩军思想。

第一，谋求自主，掌握主动。自2012年安倍第二次上台执政以来，安倍内阁提出“积极和平主义”理念，并实现防卫经费的“七连增”，在国防预算上一掷千金，十分舍得花钱，尽管引发国民不够关注民生福祉的“吐槽”，但安倍似乎对此不以为意。此前，日本的防卫政策奉行“对美追随路线”，旨在依托在美国的“核保护伞”之下谋求国家安全。然而，这一战略在特朗普总统执政之后发生重大改观，由于日本业已意识到美国盟友可能不够可靠，于是在防卫战略中凸显出摆脱对美依赖的姿态，谋求防卫自主性，试图变被动为主动。这可以从安倍“将强化通过自主努力保卫国民生命安全与和平生活的体制”的表态之中得到印证。当前安倍首相的策略是通过从美国购买高尖端武器的方式变相“贿赂”特朗普，从而寻求特朗普对自身执政的支持。

第二，革新观念，寻求突破。安倍再次就修改宪法第九条并将自卫队的存在写入宪法当中积极表态。除试图从国家根本大法宪法着手，寻求日本在防卫政策上的重大突破外，安倍首相还一以贯之地奉行“积极进取”的防卫政策，并反复呼吁“面向新一代防卫力建设，将以与迄今全然不同的速度推进变革”。显然，安倍首相对于长期以来日本秉持的“专守防卫”原则心怀不满，尽管防卫相岩屋毅还声称坚守“专守防卫”原则，但从近年来日本防卫领域付诸实施的诸般重大举措来看，早已逾越和突破这一底线。

第三，关键领域，保持优势。日本在注重从自卫队的陆、海、空协同一体化化作战的机构改革和体制创新的同时，还充分利用自身的科技优势，积极致力于在太空、网络和电磁波等领域确保优势地位，以期在技术革新不断更新换代的时代背景下，保持在东北亚地区可能出现的军备竞赛中立于不败之地。太空领域的竞争与此前相比呈现白热化状态，如何在今后的太空领域中抢占先机，日本自然不甘居人后，而是积极筹谋力争占得先机。21世纪的网络战乃是关乎国家生死存亡的重点领域，日本利用自身在电子元器件以及软件开发等方面所具备的优势，着力于在军工领域取得重大突破。

第四，鼓舞士气，安定军心。在少子高龄化社会日趋严峻的背景之下，确保稳固的自卫队兵士来源问题，业已引起日本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甚至通过延迟退役等方式以弥补人员不足的问题。安倍首相表示：“政治也必须切实履行其责任。我决心将竭尽全力完善环境，让自卫队的各位能怀着强烈荣誉感去完成任务。”由此透露出日本政府将会从硬件、软件、待遇及保障等方面，为自卫队干部和士兵创造良好的条件，从而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加入到自卫队中来。

安倍内阁的防卫战略正处于重大变革的“分水岭”上，谋求自主性，注重革新性，保持优势性，强化一体性，将会成为今后相当长一个时期内日本防卫战略的重要特征。 （作者系天津外国语大学东北亚研究中心教授）